赵谦点头道:“你让谁送,不想看见江沁这些酸人。”
“你放心。”
“那便好。”
他说着,抬头道:“何必活过元宵呢。原本以为,今日是你送。原本命就是你救,你拿去不是正好。”
“那就好。”
说完他走回酒案后坐下,就着镣铐,把扫平案上狼藉。
“有没有纸笔。”
“有。”
“容封自罪信,处置以后,你替把它送给父亲。”
张铎站起身,朝窗前走几步,与他道立在雪影后。
“张平宣身怀有孕,也将她带去金衫关,为拦阻她来荆州,席银差点死。”
赵谦闻话怔,侧身道:“你意思是说,荆州城按兵不动,是在等平宣?”
张铎没有应他,抬手合上窗。赵谦不自觉地朝后退步,脚下镣铐绊,踉跄两步方稳住身子,“你说清楚。”
“可惜当年洛阳城陈孝,世封山英,洁身自好,不屑与倾轧,否则,今日也会被他处处赢半子。赵谦。”
个幌子。至于他下步是什,想不到。”
张铎暂时没有去应他这句话,抬头道,“东面刘灌呢。”
“刘灌行军至距荆州百里之外,不敢再进。”
“刘灌大军总共多少人。”
“具探子回报,有三万余人。”
张铎沉默半晌后,方低头看着道:“你担心什。”
赵谦摇头笑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不为你,只是不想父亲过于悲痛。”
“你怕他因你而反?”
赵谦凝着酒案上灯,摇头叹道:“张退寒,杀之前少说几句吧。纸笔呢。”
“你今日不用写,明日,朕会命人去送你,届时,会有好纸良墨,供你尽兴。”
他凝着赵谦,“输半子是你。岑照并不指望,你死以后荆州战局会有什改变,这是诛心之局。”
“那你别输。”
赵谦抬起头,“处死,你就没有输给他。”
“你放心,军法就是军法,对你也不会容情。”
赵谦笑声,音声落寞。
张铎沉默地凝向酒案上杯盏,平道:“倒是够。”
赵谦也应声,“是,刘灌那三酒囊饭袋本就不足为惧,如今金衫关外领军翻调至江州,东进即可截杀刘灌,他就算有心与刘令在荆州会师,他也万不敢冒进荆州。所以,也并不觉得刘令按兵不动,是在等东面这三万军队。但这样来,就更想不通。照理说,刘令应该趁着你在金衫关时候,破荆州之困,为什会等着你从金衫关搬师回来,还按兵不动呢。”
张铎冷笑声。
“之前你不明白,现在都走到局里去,还不懂吗?”
赵谦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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