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就讲。”
“好。”
她应声露个笑,眉目弯弯,牵魂摄魄。
“哥哥捡到时候,几乎要被饿死,但是胃已经被灼坏,什都吃不下,只能在榻上躺着,哥哥照顾大半个月,才稍微好些。那会儿,就特别想帮着哥哥做点什事,哥哥不在时候,自己个人爬起来,想去青庐后面,抱几捆柴火,结果不小心摔下青庐后面小坡,痛得昏过去,听见哥哥四处寻声音,他那会儿眼睛已经很不好,而又没有力气说话,所以,差点冻死在坡下。好在,哥哥第二日终于找到,然后,就给做这个铃铛。”
她说着,晃晃膝盖,让铃铛
他此时半屈膝,只手摁着她裙摆,另只手搭在膝上,弯折着脖子,姿态上不见分傲慢之气。
灯焰光落进他衣襟,衣襟处裸露皮肤,微微泛红,陈年旧伤看不真切,竟令他时显得,有些……柔和?认识他这久,他可从来没有如此沉默,温驯地蹲在她身边,什都不说,什都不做,就这静静地和她挨着。
“你……别看。觉得……羞。”
她说着说着,把头别向边,耳旁传来他似乎刻意压制声音。
“这对铃铛,你戴多久。”
除张铎之外,无人能着履,退下袜刬,席银脚就裸露在张铎面前。
他虽不是头回看,但像如今这样,认真地审视,还是第次。
席银是真生得极好,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甚至是皮肤都挑不出点瑕疵。上天造物之用心,就连足,这等不轻易视人之处,都为她精心雕琢。张铎将脑子里如潮水般冲涌乱念压回去,定睛朝她脚腕处铃铛看去。
那是对有年生铃铛,上面青燕雕纹已经不怎看得清,划痕却十分清晰。
同时也能看得出来,这串铃铛是在她年幼时候,为她戴上,随着她年岁增长,越箍越紧。铃铛下皮肤,有几处青紫,都是她不留意间,被摁压所至。
他这问,席银倒是认真回忆番。
“嗯……有十年吧。”
她说完,把头枕在膝盖上,凑得离张铎额头很近。
“你……准说过去事吗?”
张铎抬起头,正触上她目光,那双眼睛,在放下戒备和恐惧之后,十分清澈晶莹。
张铎试图伸手去触碰那对铃铛,谁知席银脚却好像感知到什般,即便他手尚在戏袖中蛰伏,她就已经把自己双脚往后缩缩。
张铎手指狠狠握。突然意识到自己荒唐。
他捏掌沉默。
席银捏着自己裤腿,却并不理解他内心纠缠。
她有些不解地望向张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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