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本来的打算是什么样的?”林瑾瑜其实猜到了,他也像闲聊般问:“什么你都扔了,号码都拉黑删除了,是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吧。”
“不是,”张信礼回答:“我只是想,毕业了,工作稳定了就好了,那时候再回来找你。我那时候很矛盾,不知道决定到底对不对。把项链藏起来,是觉得你也许不会翻,合租的那对情侣跟我关系算好,如果你没发现,我还能让他们拿给我。那说明……天意觉得我们不该断得干干净净。”
“但是我发现了,”林瑾瑜说:“你看,不是每一件事都会按照你的计划走的。”
如果没有诸多巧合,没有不在计划里的拉龙、林烨、周辉,张信礼不会得到上海单位的面试机会,不会和他相见,毕业后他至多在四川找一份过得去的工作,而林瑾瑜早已去了遥远的上
么凉意,但也让人觉得舒爽,张信礼搓着手里的链子,说:“那酒挺上头的,你酒量比以前好多了。”
再也不会喝了一杯老白干就满街撒欢了。
林瑾瑜低头笑笑:“没……其实有点晕。”
张信礼说:“以前,刚转学那会儿,你还装不认识我,让别人欺负我。”
“无心之失,”两人谁也没目视对方,只双双闲散、慵懒地注视着窗外,张信礼稍微一提,林瑾瑜便想起那些往事:“我还偷摸帮你把作业本找回来呢,中二年纪,谁还没赌气过。”
他带着酒意的呼吸被夏风冲散,道:“你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想象成那种人,还没接触呢,先出言讽刺上了,害我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被迫远在他乡郁闷了好久。”
张信礼回:“我那是……”
他俩开始自然而然说起过去,说起所有曾发生的、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说起过去的任性、啼笑皆非、青春躁动与生活迷茫,那并非谁在刻意施展什么爱情三十六计,而只是在这样燥热、静谧、黏糊糊、带着酒意的氛围里,有些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那时候,我确实有点被你影响了,”说着说着,前情历历而过,张信礼开始谈起那场又久远又近的分手,谈起曾经禁忌的话题,不过不再是急切的、焦躁的、带有强烈目的性的,此时他谈起这个,就像老朋友之间聊天:“……很低落,觉得在一起未来没有希望。还有……我不否认有点烦,太艅吸累太烦了,好像忘了你身上的优点,觉得一起生活苦闷。”
他承认,跟林瑾瑜分手,虽然“高尚”的原因占了大部分,但确实有一小部分属于并不高尚的本我范畴,医院他说的话并不全是托词,那时他确实有那么些觉得在一起两个人都太累了,不会好过,也不开心,不如先各自独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