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好奇张信礼酒量的底线到底在哪儿,可一直没好奇出来,这会儿忍不住聊了两句。
“还好,热。”张信礼其实不怎么头晕,就是忽然想放空下大脑。那条银色的项链被他抓在手里,也已被体温浸染得温热。
扑面而来的夜风都是热的,两人身上的酒味交织在一起,林瑾瑜和他一块望向窗外,眺望这座即使在夜晚也光华璀璨的城市。
今天晚上风大,窗帘和他们漆黑的发丝一起在夜风里飘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许钊那番话犹在耳边,如此短的时间,谁也不能装失忆。林瑾瑜一条腿垂在窗台下晃荡,他们就这样相对坐了很久,直到张信礼开口说:“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住你家的时候,那个房间也有个差不多的窗台。”
林瑾瑜想了想,说:“记得,以前写完作业经常坐在窗台上聊天,现在手边要是有罐啤酒就好了,跟那时候更像。”
不得不说,高档饭店贵有贵的道理,那服务特别周到,林瑾瑜只架着许大钊走出包厢门,那边一看情况,不消吩咐,已来了好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代驾什么的都找好了,一条龙送到家。
林瑾瑜与张信礼结束一天吃喝,带着满身酒气回到了住处,换了衣服。
正是三伏天,狗在笼子里关了四五个小时,尿了一尿垫,林瑾瑜开了灯,拖着疲惫的身体过去清理。他感觉自己没喝醉,就是头有点晕,热得慌。
这天气不热也怪了,张信礼准备开空调,却被他制止了。
“省点电费,”林瑾瑜洗手后顺便擦了把脸,说:“窗户全开就行了,通会儿风。”
燥热的风和飘动的窗帘把他们带回多年前的夏日,那时,父母不在家的夜晚,林瑾瑜会正大光明溜到张信礼房间,跟他一起写作业,写完累了后两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窗台上,聊小说、漫画、星星、月亮,家里印着白色帆船的窗帘也这样在燥热的风中颤动。
“你还没喝够,”夏风湿热,吹在脸上像黏糊糊的火,没什
他们这房间虽然是主卧,可没阳台,只有个大点的窗台,前任租客大概是个讲究人,在上面铺了严丝合缝的棉垫子,方便人坐上去晒太阳。张信礼光脚踩上去把窗户全开了,窗外上海的夜景迷人。
林瑾瑜给狗喂了东西,一切打理好后,他出来时看见张信礼侧靠着墙,静默坐在大窗台上眺望窗外。
“你坐那儿干嘛呢,”林瑾瑜问道:“也不睡觉。”
“还早,”张信礼仍看着窗外,回答:“吹会儿风,醒醒酒。”
林瑾瑜本来准备直接睡觉的,连灯都已经关了。他头也有点晕,这会儿看张信礼坐那儿,想了想,觉得不错,遂也赤脚踩上窗台,在他对面坐下,说:“你也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