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瑾瑜说:“好吧,今天什么也不管,就开开心心吃喝。”
“这就对了嘛,”许钊干脆拉开椅子,下来挨个和他们碰杯:“来,干干干,我这可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应该能满足您挑剔的胃口。”
这句话是对林瑾瑜说的,三人又是一杯下肚,林瑾瑜说:“我现在吃冰冻的全麦大列巴都觉得好吃。”
冰冻的全麦大列巴,人吃不吃得动它不知道,反正它能把人一面包砸死。
“不至于吧,”许钊咂舌:“你俩不是稳定了吗,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们刚大概每人喝了四五两,张信礼神色如常,林瑾瑜其实也没什么事,二十多岁年轻力壮的,正是肝肾功能最好的时候,喝这么些还好。他主要是觉得不妥,你说一桌三个人都胡吃海喝的,一会儿怎么回去啊,况且还开着车呢。
“你脑子傻了,找代驾呀!”中学时候当着篮球队所有队员加自己暗恋女孩的面吐得稀里哗啦的画面在许钊脑子里盘桓了好多年,他今天是做了万全准备,发誓一雪前耻,就没打算让他俩喝完了还能自己走出这扇门:“难得放松一回,怎么婆婆妈妈上了,可不像你,以前一说喝酒你比谁都积极。”
“什么婆婆妈妈,我还公公爸爸,”林瑾瑜无语:“比谁都积极的是你。”
许钊非常完整地继承了他爸在商业酒局上挥斥方遒的风采,林瑾瑜却从小就对他爸的事业不感兴趣,他宁愿他爸一直在学校教书,那样日常面对的就一直是比较单纯的学生,朝九晚五,回家了看看书,写写东西,还会给他讲故事,不会那么忙,也不会被沉浮的生意场潜移默化浸泡、熏陶。
林瑾瑜不大喜欢生意人爹。
确实稳定了,过的大概就是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假期打工、毕业没钱旅游的普通沪漂日子。林瑾瑜笑笑,说:“没有啦,攒着钱买房,你都开上车了
“好好好,我积极,”许钊又给三人满上了:“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就当庆祝生日是你说的吧,正好又是周五,喝醉了睡一天就是了,你总不能扫兴。”
‘扫兴’真是个万金油罪名,余口惜口蠹口珈。林瑾瑜看张信礼,觉得他应该也不会积极响应吧,结果张信礼说:“随意,我无所谓,喝点也行。”
他说话一向比较隐晦,“喝点也行”的意思大概就是想喝。
许钊马上道:“看看看,寿星本人发话,可别扫兴了。”
凉山彝族聚居区的大部分人是很爱喝酒的,以至于到了不吃饭可以,不喝酒不行的地步……他俩以前肩上的压力一直挺大的,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现在好不容易窥见了点曙光,上学的升学了,不升学的有了工作,确实也是时候放松放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