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张信礼才接触了仅仅几天的人,他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心站在他的角度无可厚非,可被揣测者心生不快同样在所难免。
“不然难道是我?”张信礼冷冷道:“你以为我是谁?”
他小时候虽然确实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可就算在那个中二、不知好歹、横行霸道的刺头年纪,张信礼也从来敢作敢当。
不管林瑾瑜如何反复跟他说他这个小时候一起玩的堂哥人不错,虽然不懂浪漫也不会活跃气氛说笑话,但对人一向是友善的,张信礼对此就是全无体会。
他觉得对
己比较像舔狗。
那边小堂哥还在说:“那啥……爱情真不是人生的全部,你又是第一次谈恋爱,不要太……太认真了,外面难过,家里永远……永远等你回来。”
这句话他说得有点磕磕巴巴的,话里的语气、字词也都是林瑾瑜反感的,隐约一股虽然温和,但高高在上的说教感……为什么才一年不见,他小堂哥变得颇老气横秋了。
“你叫他不要认真?”对方是林瑾瑜的堂哥,对象的亲戚身份总是特殊,可这句话真触了他逆鳞了,他们才是彼此认定的伴侣,你不过是个堂表亲戚而已,根本没资格堂而皇之叫一个成年人直接对某段感情“玩玩就好,别认真”。
为什么不认真……怎么能不认真?!
这次张信礼的声音比他俩都要大,小堂哥看他,表情颇无措尴尬:“也不是……我个人其实……但……唉你要我怎么说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我必须说给他听!”
好一通语无伦次,令人云里雾里的话,张信礼走近了,走到林瑾瑜身边,不客气道:“必须?你不说话,我也不会以为你是哑巴。”
他显然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这个小堂哥留了,林瑾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明明叮嘱过张信礼不要把小堂哥的话放在心上,暂时稍微委屈一下的,为什么他就是不听?换了是林瑾瑜自己见张信礼的家人,受点委屈算什么,他一定有多乖装多乖,尽力讨他家里人喜欢,根本不会让张信礼为难,这不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际交往常识吗?为什么张信礼反而不懂,要争这种狠?
“我发现你这人是真不懂礼貌,”小堂哥跟张信礼面对着面:“从我进门开始就是,一副好勇斗狠的样子……哦,我突然回过味来了,那时候……你以为我是上门要债的对吧?我说怎么……你为什么不说欠债的事?”小堂哥狐疑的目光在他俩之间转了转:“那钱……真是小瑜欠的吗?”
按常理,如果是林瑾瑜欠的钱,他没理由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堂哥啊,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了他肯定得帮忙,百利无一害,小堂哥想:除非是在帮人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