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大部分老师都下班回家了,一层楼也就那么几个老师看晚自习,课间基本没人管,王秀手里夹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一边矜持地抽一边道:“看怎么算咯,只谈过一天的算吗?”
林瑾瑜这种万年单身狗感觉受到了打击:“什么玩样?还有一天的?”
他立刻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方面,但事实好像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成人……因为王秀紧接着说:“是啊,以前初中的时候,有个室友对我特别好,不是一般的那种好,就是……特别好,我俩干什么都一起,他晚上还抱着我睡觉。”
林瑾瑜道:“他是不是也是……”
然而王秀摊摊手:“他真的是直男。我那个时候好喜欢他呀,想一直一直永远跟他待在一起……可有一天他忽然跑来,很兴奋地跟我说有女生约她每天一起去跑步……我好难过,可是还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林瑾瑜的生活重新变得孤单,孤单且乏味。
他又开始了一成不变的颓废作息,就和张信礼走进他的生活之前那样,睡到十一二点起,吃点外卖,然后玩手机玩到天黑,再赖床到第二天十一二点……偶尔抽个时间光顾一下补习班。
张信礼走后,他爸如同松了口气一般,大概是觉得两人相隔万里没有接触机会就什么都妥了,不再跟监视一样死盯着他,而回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林瑾瑜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了,学习、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好似陷入了某种类似于哲学思考的状态,怀疑生命,迷惑于存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他就这么混着,一直混到开学,再在学校里继续过他无聊的日子。
林瑾瑜听前半部分还觉得王秀和他嘴里的“那个室友”跟他和张信礼好像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样的亲密、一样的形影不离、一样的好,听到后半部分就唏嘘了,心想那还是你惨。
起码他能确定张信礼并没有爱上哪个女孩,不用经受这种强颜欢笑的折磨……暂时还不用。
“……后来又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就跟他说了,”王秀说:“他很懵逼,觉得我学习压力太大了才会胡思乱想的,”接着重头戏来了,王秀道:“但我很坚定,废话,老娘从小学开始就
“至于吗,不就一个男人,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晚自习课间,教室里灯火通明,王秀从隔壁班跑来,跟他一起扒在走廊边上,俯瞰附中教学楼前绰约的树影与沉默的雕塑。
“知道了,我没什么事儿啊,你以为我在难过啊,想多了。”林瑾瑜瞥了他一眼:“倒是你快活,一个月换仨。”
“夸张了啦,”王秀道:“哪来那么多1。”
林瑾瑜有点好奇,随口问:“你到底有过几个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