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献言不发。
他忽然想起嘉王抗旨回京那日,天还没有亮透,他们两个就在这书房中坐。
“昨夜遇见个人,他戴着帷帽,虽看不清他脸,可是孟相公,也不知为什,看见他,就总是会想起子凌。”
嘉王满脸是泪,“他救,劝珍重,可是那个时候,听他说这些话,心里像是被刀刀地割过。”
“不敢走,再也不敢走。”
“孟琢,殿下出事!”
姜芍不知他在找什,也没工夫问,只将葛让命人送来书信,递给他。
孟云献立时清醒许多,他将书信接过,展开来行行扫过,他脸色变,“他们怎能如此胡来……”
葛让,苗天照。
原来搜捕张信恩是假,借此强杀潘有芳、吴岱才是真。
脖子,将他推到隔扇上,透过隔扇雕花缝隙,梁神福与苗景贞都看见殿内有数名医正,贵妃正坐在床沿。
苗景贞冷声道:
“梁内侍,您知道自己该如何选吗?”
堆砌冰雪被冻得更硬,附着在檐瓦之上,被嶙峋灯火照得晶莹,孟府里,姜芍披着外衣,内知在侧为她提灯,两人匆匆穿过连廊。
书房里灯还亮着,姜芍推门进去,才发觉孟云献竟伏在书案上,已经熟睡,她走上前,语气里透着焦急:“孟琢,你快醒醒!出事!”
嘉王哽咽地说,“孟相公,已经想过,尊严不要,什都可以不要,反正如今孤身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云京。”
就是那日,
嘉王三拜九叩,高呼着“万方有罪,在臣人”,从御街到皇城。
孟云献到此刻才猛然惊觉,他那句“就是死,也要死在云京”究竟是什意思。
嘉王回京,原本就
他们竟将他,瞒得严严实实。
“他们……真是不要命。”
孟云献握着信纸手颤,无力地垂下去。
“这信上说,殿下以性命相要挟,逼迫葛大人手底下虎啸营林指挥使,让他亲手杀潘有芳,如今,殿下要为他们力承担重罪,让他们咬死句话,说殿下假传圣旨。”
姜芍喉咙动动,“葛让葛大人说让你劝劝殿下,这罪,他与苗天照来认,让你保住殿下性命。”
孟云献被姜芍推醒,他眼眶还是湿润,恍惚地盯着面前姜芍看片刻,才喃喃声,“阿芍?”
接着,他猛地站起身,环视四周。
屋中除却他面前夫人,与在旁提灯内知,就再也没有旁人。
“孟相公,先保重您自己,暂时放下案子吧。”
他忽然想起,那道淡薄身影,伴随着这样句话,逐渐化为雾气消散在他眼前,而他也在未散尽迷雾中,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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