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知应声,转身出去。
孟云献将手中信纸攥成团,“如今,只有将黄宗玉拉下水,尽力搏。”
孟云献声音发紧,“见到子凌。”
“你……说什胡话?”
姜芍惊愕地望着他,却见孟云献眼中泪意很快汹涌,淌下来,他紧紧地抓住她手,“他,他是徐景安,他是倪公子。”
“个死去人,时隔十六年返还阳世,这个阳世却还在唾骂他,侮辱他,可他……却又在边关,为大齐国土,为大齐百姓,又死回。”
孟云献颤声,“阿芍,十六年,无人还他清白,无人为他收殓,可他,却还劝,暂时放下这桩案子,他要,好好地活着。”
“官家有中风之兆,梁内侍令奴婢们出宫请您与黄相公入宫!”宦官躬着身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中风?
孟云献心头凛,他立时道:“你先去喝碗热茶,换好官服,咱们就走。”
“是。”
宦官垂首,转身被人领着出去。
存死志,为徐鹤雪,为靖安军。
既不能以王法还给他们应有公道,那他就自己去讨。
“不能再晚,再晚个几十载,这天下间,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会在乎他清白。”
这是那日嘉王离开前,对他说过最后句话。
此刻,孟云献深刻领受这句话深意。
“在他心中,们这些活着人,远比他个已经死人要重要,可是们,们愧对他啊……”
“们为什要等?为什还要等?”
孟云献泣不成声。
“若再等,耻于为人!”
孟云献立时将守在外面内知唤来,“你去,让夤夜司周副使从葛让那里将嘉王殿下接回。”
“眼下咱们怎办?”姜芍见人走远,边去拿衣裳,边问道。
“阿芍。”
孟云献却不抬手任她穿衣。
姜芍抬起头,发现他眼中有泪意。
“……”
“主君!宫里来人!”
名家仆匆匆领着位宫中宦官冒雪而来。
“孟相公,还请快些入宫去吧!”那宦官进门,便焦急地说道。
“可是官家病情?”
孟云献估摸着,此时似乎还没有到寅时,这宦官出宫,定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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