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清凉怡人,但她顾不上享受,路向下。井下俨然是另片景象。只见片红色星形水藻绵延向前,尽头是座水晶宫,比凌霞海皇宫规模略小,但玲珑别致。
河蚌缓步入内,有刚刚化形鱼妖向她恭敬行礼。
水晶宫内陈设同海皇宫亦是相差无几,个人正在往桌上摆吃,那些菜碟碟琳琅满目,有清蒸梭子蟹、麻辣鲨鱼喉、凉拌蛰皮等。河蚌脚步很轻,桌前人头也没回,“陛下来啊。”
那红衣、黑发,乃至声音语调都是她所熟悉,河蚌也有些
准备带清玄、清素同往,清虚观事仍交由叶甜打理。对于叶甜他是放心,只是叮嘱她开启护山大阵。叶甜比较细心,平日她随庄少衾住在宫里,对这个心慕道皇帝也颇有些解,不免就将皇帝喜好告知。
容尘子也不在意,“师哥此去并非讨圣上欢心,些繁复琐事,不记也罢。”
清虚观香火鼎盛,山门刚开,已有香客陆陆续续前来,叶甜忙着接引善信,河蚌也睡醒。醒来后她就发现容尘子不见。
观里小道士生怕她哭闹,又给做许多吃,再加上玉骨开小灶,容尘子房间里到处都是好吃。这河蚌左右看看,终于开始啃素鸭脖,边啃边思考,这个老道士肯定进宫,时半会儿回不来,吃完再哭也来得及。
她边看《封神榜》边吃东西,她识字不多,看也是半读半猜。就这直吃到中午,然后她又困。她揉揉眼睛,玉骨赶紧过来喂她盅罗汉果莲藕甜汤,用绞得半干毛巾给她擦脸和手,擦完之后将床边竹篮里骨头、果核等收走。
盛夏天气炎热,虽然山间温度低很多,但河蚌天生是受不得热,众小道士特地给她买瓷枕,河蚌枕在上面冰冰凉凉,十分舒适,也就不受炎夏所扰。
下午,叶甜过来看她次,见她睡得乖,也就没有打扰,只吩咐玉骨好生照看。如今她对这河蚌倒是全无恶意——其实她也就是个天真小妖吧,在她眼里只有三种人:敌人、朋友、陌生人。敌人定要杀死,朋友要好好保护,陌生人不用搭理。
这样生活,简简单单、无忧无虑,比世上大多数人都幸福得多。
叶甜刚刚走出房间,河蚌便起身,玉骨赶紧上前伺候,她却只是摆摆手,“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玉骨恭身应承,反手带上门,守在门口。河蚌双手掐诀,不多时已离魂,往长岗山方向而去。七月午后,阳光酷烈如火。魂魄不出汗,但河蚌也真是热得受不。片刻之后,她在李家集那口水井前停下来,周围凡人看不见魂魄体她,她纵身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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