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将河蚌先送回自己房间,她仍在熟睡中,还时不时往壳外吐泡泡。容尘子轻轻摇头,摸摸她灰黑色蚌壳,“先进宫面圣,圣上下令设国醮为国祈福,国醮乃圣事,期间也难以和你见面,只怕须两个月光景,你要乖乖听小叶话,不要乱跑。”
河蚌睡得正香,身边有人聒噪不休,她不耐烦地合紧蚌壳,连泡泡也不吐。
容尘子出得房门,这次国醮他
色变,“您是想……”她不敢再说下去,拿特制澡巾仔细地帮她擦壳。
夜间,容尘子为河蚌护法,助她再窥天道。对于这个,河蚌是轻车熟路,也不大在意,伸伸懒腰就借着怀梦草离魂,容尘子比她谨慎得多,在外布阵防止妖邪相侵。
约摸刻,榻上盘腿而坐河蚌突然绷直腰身,容尘子立刻安她魂魄,不多时,她倒也顺顺利利地返转。
“如何?”容尘子以她怀中鲛绡拭去她额间细密汗珠,又倒糖水喂她。河蚌喝半盅甜汤,方才垂眸道:“大风坡右侧二百七十余里,有处绥山,妖怪就在那里。观它不过千多年道行,老头儿和少衾他们同去定无大碍。”
容尘子这才放心,又低声训道:“不许胡乱称呼!”
次日,行止真人带领门徒赶到,容尘子也就带河蚌和几个徒弟准备返回清虚观。出发之时天色未亮,河蚌还没睡醒,容尘子连唤几次,然她睡觉最是打扰不得,时只急得呜呜啼哭,容尘子啼笑皆非,只得将她化为河蚌,打成包裹挎于臂间。于琰真人有心再劝,然观他爱怜之举,也终是叹口气,不再言语。
庄少衾注意到他神色,不免也多有不解,“真人,这河蚌虽然顽劣,但自从跟着师兄以后,也就贪吃些,并无其他恶行。如今她身怀天风、天水灵精,更是已登仙道,各处无不争抢。她随着师兄,未尝不是好事。再者,师兄从小到大,从未有件事物能入得他眼,如今好不容易心有所属,您又何必如此担忧呢?”
于琰真人眉宇难舒,“少衾啊,彼之蜜糖,此之砒霜,别人争抢物什,未必适合任何人。这河蚌虽然已登仙道,但容尘子毕竟是天生正神,儿女私情,他若回归神位之后吾也就不再操心。可如今万有所闪失,如何向紫心好友和整个道宗交代……”
庄少衾为人最是洒脱不拘,对这种没事找事杞人忧天之举,他是完全不能理解。好在于琰真人也没有非要他理解,“通知行止,们出发吧。”
容尘子御剑而行,将河蚌送回清虚观也不过半个时辰,天色刚亮,七月盛夏清晨,山间蝉鸣初起,空气中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行走其间,令人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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