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Elvis微微一愣,纳闷道:“什么意思,你问完了?”
“问完了。”陆野说。
齐家真是个离谱的家庭,一个正常人都没有,陆野想。
齐燕白也好,Elvis也罢,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近乎孩童的纯粹——Elvis讨厌冤枉,齐燕白害怕失去,他们明明生长在成年人的躯壳里,但在面对特定问题的时候,却横冲直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
这是教育缺失导致的人格缺陷,所以他们自私、放纵,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正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陆野的视线在那条短信上流连了片刻,最终没有回复,只是伸手熄灭了屏幕。
“Elvis先生。”陆野静静地打断了Elvis的,bao走,说道:“我最后有个问题想问你。”
,让他在年底评奖上出丑?”
Elvis:“……”
Elvis上一秒还暗搓搓地在想如果陆野不同意,他应该替齐燕白说点什么好话,但下一秒就被陆野这种语气微妙的指责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噌地站了起来。
“什么叫我欺负他!”Elvis大声喊冤道:“他才是会报仇的小心眼!我烧了他的画怎么了,他第二天就潜进画室!用刀把我的画也割破了!”
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想在陆野面前给齐燕白塑造个好形象的目的,愤愤地骂道:“他才是个小心眼,大骗子,偏执狂——”
“你说。”Elvis说。
“你今天去见过他了吧。”陆野问:“这段时间都没联系过我,他状态还好吗?”
“一般般吧。”Elvis耸了耸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幸灾乐祸道:“可怜兮兮的,像条睡桥洞的流浪狗。”
这个比喻实在有点难听,陆野下意识皱了皱眉,但没有和他争辩,只是伸手拿回手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感谢你的回答。”陆野说:“今天的客我请了,剩下的您自便吧。”
陆野没有说话,只是优哉游哉地看着他,不易察觉地勾起了唇角。
Elvis正骂着,陆野搁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齐燕白的短信消息从弹窗里跳了出来,只有短短一句话。
“你今晚下班回家吗。”他说:“我买了鱼。”
或许是还没逼到份上,最近这段时间齐燕白再没有展现出那天对峙时的攻击性,但相应的,他也从没安分过,总是见缝插针地刷存在感,早中晚发来的消息就没停过。
其实这不是个聪明的办法——如果齐燕白足够冷静,他这段时间就该乖乖地销声匿迹,等着陆野发热的头脑自己冷却下来,然后慢慢地自己想起他的好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死缠烂打,总是把人的情绪往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