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从来没觉得齐燕白的危险会给他造成威胁——来软的,他已经有了警惕;来硬的,齐燕白又打不过他。何况跟犯罪分子比起来,齐燕白那点手段就像是狼崽子呲牙,危险有余但震慑不足,有什么好担心的。
Elvis从来没见过陆野笑,他微微一愣,甚至觉得这个笑有点邪气。
“那你为什么不原谅他呢?”Elvis下意识问道。
“我只是一直在思考,他究竟还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陆野说。
这句话对Elvis来说有点高深,但陆野没有再解释,他说着重新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背对着Elvis挥了挥手。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陆野一直很想知道,齐燕白对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基于他的掌控欲,还是基于他怕失去自己的不安。
陆野处理过很多家,bao案,也见过很多掌控欲极强的人,那些人试图控制枕边人的行踪、社交、甚至行为——这些自我膨胀的意识催生了居高临下的控制欲,一旦枕边人表现出一点反抗意识,他们就会勃然大怒,感受到尊严被挑衅的威胁。
恋爱是平等的,陆野不可能跟一个控制狂在一起,所以他冷静的这些天里,除了想考虑以后之外,也想看看齐燕白面对他这种“反抗”时的反应。
现在Elvis给了他答案,于是他再没别的想问了。
陆野来之前,Elvis用自己有限的中文水平准备了一肚子“情深义重”的话想跟他说,但没想到他还没开个头,陆野竟然就听完了。
“祝你的中国之旅愉快,Elvis先生。”陆野说:“不过下次来请记得遵纪守法,别给我们增加工作量了。”
“你还没问问我齐燕白是不是喜欢你呢。”Elvis连忙说:“他特别喜欢你,我父亲要求他回家分家产,他都拒绝了。”
Elvis像是怕自己的表现不好,陆野真的甩了齐燕白,于是紧追了两步,念台词一样地朝他喊道:“那个,什么——虽然他可能做事吓人了一点,但你不用怕他嘛,他会听你的话的。”
陆野脚步微微一顿,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他勾起唇角,朝Elvis露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意。
“我从来没怕过他。”陆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