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喜欢他,齐燕白终于想。
这个念头冒出来瞬间,那些隐晦吸引忽然变得鲜明,那种没来由想要靠近欲望也终于得到解答,齐燕白再次想起许久之前那个困兽般晚上,还有陆野回头看他那个眼神。
原来是见钟情,齐燕白想。
他忽然明白自己心情,也明白那种独占欲来自何处。但齐燕白并不觉得事情超出掌控,甚至恰恰相反,他整个人都随着这种明晰而兴奋起来。
齐燕白直想要得到陆野,却直不得其法,只能稚嫩又笨拙地在外围徘徊,点点地用“潜移默化”来试探对方。
,是希望跟他互相照应,甚至连送他小饼干单亲学生家长,也是想跟他发展出另种更加亲密关系。
只有陆野,他好像没有任何目,也从来没想过从这些事上索取什。他今天连警服都没穿,压根没什“保护人民群众”职责在身上,但他还是会挡在自己面前,为个不够熟悉“普通朋友”,被个“疑似艾滋病”高危醉鬼咬出道深可见骨伤口。
怎会有这样人呢,齐燕白想。
有什东西似乎正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印象里那张单薄速写好像突然被人为地涂抹上另种颜色,齐燕白闭上眼睛仰靠在冰凉墙面上,眼前重新出现陆野那只鲜血淋漓手腕。
但比起事发当时那种愤怒,冷静下来齐燕白却突然从那种交织情绪中捕捉到丝极细微念头。
但现在,他却忽然有个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突破口。
真正谎言是真假参半,纯粹假象只会被人轻而易举地戳破,齐燕白欣喜于自己对陆野那种发自内心真切喜欢,因为这恰恰证明他可以用另种方式去重新规划和陆野之间关系。
因为爱情是世界上最玄妙东西,它是最深枷锁,能无声无息地拴住世界上最冷硬人。
他当时似乎也不全是不满,在那种近乎喷涌而出愤怒里,竟然还夹着丝难以察觉欣喜。
这种欣喜隐晦而深沉,如蛛丝般难以察觉,齐燕白顺着这条线回望过去,脑海里却骤然冒出个突兀念头。
——他想吻吻陆野伤口。
齐燕白心里那些复杂情绪还在翻涌着,但却渐渐地融合在起,变成种崭新东西。他攥紧手里硬质外套,听着处置室里刻意压低说话声,忽然心头跳,感受到种完全陌生情绪。
有什东西从他心底缓慢地流淌出来,复杂得让人难以想象——怜惜和欣喜并肩而行,伴随着齐燕白逐渐加快心跳速度,似乎正在无声无息地提醒着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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