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野稍微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腕,然后起身跟大夫道了谢,转身拉开了处置室的门。
齐燕白抱着衣服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他动作很小心,刻意避开了陆野刚打过针的那条手臂,然后调整了一下外套的位置,绕到正面帮陆野拢紧了衣领。
齐燕白的手长得很好看,修长白皙,拿画笔时灵活,整理起衣服来也不遑多让,他微微探身凑近了一点,然后伸手环过陆野的脖子,很快地将他的衣领捋平了。
他凑近时,外套的领口刚巧擦过陆野的侧脸,陆野下意识偏头避开,可还是闻到了齐燕白身上那种干净的洗衣液香味儿。
在处置室外的短短几分钟里,齐燕白心里已经漫过了一场惊涛骇浪。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陆野之间的关系,并“规划”了一种全新的相处模式。
在此之前,齐燕白从没有动过心,更没有追求过什么人,他平生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大活人产生这种渴求般的欲望,所以很难从人生经历里扒出什么有效的经验。
但没关系,好在齐老师在“随机应变”这一点上相当擅长。
察觉心意这件事没能让他对陆野的渴求降低,反而愈演愈烈,蒸腾出一种全新的渴望。
陆野心头一跳,总觉得齐燕白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态度却好像和半个小时之前完全不同,陆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但他总感觉齐燕白对他好像亲近了许多。
“还疼吗?”齐燕白终于开口问道:“破伤风针打完,是不是得等一会儿才能再打狂犬疫苗?”
“没事,小伤。”陆野说:“是得观察半个小时,我自己等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现在天
——他不止想得到陆野,甚至更想独占他。
但齐燕白心里也清楚,陆野本身是个很强势的人,他永远不可能把自由完全交付出去,哪怕是对追求者也不行。如果他表现出过强的攻击性,只能让陆野察觉到危险,并且规避他。
所以他必须用一种更加隐晦的方法去接近他,然后润物细无声地侵入他的精神,直到陆野自己心甘情愿地踏进他的心。
一墙之隔的处置室里,陆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暗地里盯上了。他被窗缝里吹进来的阴风撩得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变形的窗框,笑着说道:“大夫,快冬天了,你们这窗户可得修了。”
“嗨,说得就是,患者投诉好几回了。”医生笑着跟他开了个玩笑,然后把伤口上缠着的纱布打结系好,嘱咐道:“行了,回去之后注意点,勤换药,这几天不要碰水,注意这几天忌烟忌酒,少吃辛辣油腻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