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朝他不熟练地笑,表情应该挺不错。
“人是会变。”身上刺冒尖,也不知道到底想捅伤谁,“可药店里明明已经有更好眼药水,你裴雁来却只肯用从前那款。”
怯懦逐渐向本能让步,愈发不可控欲望让没法住口:“抱歉,记得以前……”
以前,多禁忌词汇,提到它就是在强行打开潘多拉魔盒。突然卡壳,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裴雁来波澜不惊:“林助,人会学习,这是常识。”
红细胞百二十天就能更新次。
他分明是要和过去总总划开道,干脆地把数年鸿沟横在面前,告诉今非昔比,不要再玩回忆往昔游戏。
眼睛,睫毛上因为眼睑眨动而沾上些细细小小水珠,像是哭似。和这人平时全然不同,漫出种易碎美。
这幕曾见过很多次,不过记忆淡化,像水中月捞就散。
“林小山。”
他还闭着眼,却叫声。这三个字语气很轻,很轻,却开始心悸。
裴雁来突然睁开眼,眼眶里还有些莹润水样,像是镀上层流动贵金属。他喉结滚动,浓重情绪骤然消散干净。刚刚做事很出格,但他依旧对客气。
挺难过,但无名火却压过郁结,骤然蹿高。
变不止他个人。
时至今日,也学会假模假样地说着违心话,无声冷笑:“你说对。”
确实带着赌气意思,点头离开。
走到办公室门口,明明手已经按下门把。但就在这刻,意识到出门就是举白旗,不能直在他手下当个输家。
“无论如何,感谢你帮助。”他不动声色地从手中拿走眼药水瓶,轻描淡写道:“但这有点过界,认为。”
过界。
是,他说没错。如果爱人不入刑,那把判处无期定是薄弱边界意识。
想到什,指尖神经性地刺痛,难堪让手指蜷缩。但十年光阴不会虚长,很快完成自开解。
下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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