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太快是他故意,可站在路中间是过失,谁都不清白,谁都该道歉。
他和对视眼,尴尬里带点善意,很快又擦身骑走。意识到自己该走,至少站在这里是不合适。
可不想回到合租屋,又要去哪里消磨时间?
天暗下去,这回是彻底黑。
抬头,意外看见北极星。大抵是风太大,把霾都刮走。大楼光在夜间很晃眼。
也意外:“祖宗。不是在做梦吧。”
谢弈给夹颗油光锃亮饱满花生米:“来,替谢谢你老同学。”
“……”吃下肚:“谢谢老同学。”
刚回到鼎润楼下,就看到辆雷克萨斯从身边飞驰而过。下意识追上去,没走两步又停下。
“你干嘛呢,两条腿追车?很有梦想。”谢弈望去眼,哎道:“这不是裴律师车吗?”
李阳鸣案子非常棘手,是裴雁来助理,虽然只打辅助,处理琐碎事务,但也累得像狗。
法律这行,精力不够充沛真做不来。
两周多时间在忙碌中飞快地流逝,而大部分时间耽搁在路上。
地铁、出租、甚至公交,四十分钟起底,上不封顶。以至于现在看到四个轮子就打心眼里发怵。
正常情况下,李阳鸣案结束之前是别想有休息时间。在法律这个圈子里,九九六工时并不常见,多是零零七。
走着神,任由肌肉记忆控制着身体,像具不怎僵硬行尸走肉,在首都来来往往行人间慢悠悠地走。尽管还穿着得体西装皮鞋,背上也还背着包,在这个被从工作中赦免傍晚,却于簇簇奔波社畜中间成为异类,获得微妙怅然和安宁。
像个不那典型流浪汉,最后脚步停在家射箭馆前,店名是HART,用涂鸦形式喷绘在门脸上,张牙舞爪,很有个性。
这家店名气很大
“是。”时过境迁,他太快,连背影都追不上。
拎着包离开律所,沿着雷克萨斯驶往方向走出三百米。
巷口窜出辆飞速行驶自行车,主人穿着校服,看模样是男高中生。他车速很快,拐弯时刹不住车,差点儿冲到身上。
他说:“不好意思。”
也回:“对不起。”
——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工作,不需要睡眠,周连轴七天。
但事有意外。
这周日傍晚,天刚擦黑,和谢弈囫囵在路边吃几串烤腰子,还没灌进两口雪花,就接到微信消息。
是工作群。裴雁来发通知,说是晚上放掉,让们回去好好休息。
“奶奶。”谢弈耷拉眼瞪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国外回来就是不样,还挺讲究劳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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