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跃自下而上仰视他,觉得阳光很刺眼:“你以为扔就能忘得干二净?没那简单。要是真那简单,贺峤这要强人怎会拖到今天还没走出来。”
“那你说怎办。”他拧眉坐下。
“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别人帮不上忙。”
默默坐阵,清晨爽朗空气渐渐也燥热起来,周围人声渐沸。戎跃拍拍屁股起身去工作,临走前周培元扔掉烟蒂,嘶声:“你说贺峤会不会把戒指给扔。”
“不会。”
那时候
又是那时候。
周培元敛紧神,阻止自己再这样多愁善感下去。他也没再出声打扰贺峤,关上抽屉,离开病房时轻轻为他带上门。
在走廊闲逛,他撞见刚查完房回来戎跃,拉着人跟自己道去外面抽烟。
“贺峤抽屉里那个戒指是怎回事,”周培元蹲在地上,歪着头给自己点烟,“你送?”
贺峤默然不语,静静地等他发泄完。
“还有那个方邵扬,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见他不要见他,离他远远,你怎就是不听呢!非要把自己作死才能长记性?现在好,躺床上动都动不终于老实”
“没有去见他。”
周培元抬眸,见贺峤视线还在窗外,清白日光映着他脸,脸颊瘦得都快脱相:“没有去见他,是他来找,没有那贱。”
周培元忽然就有些不落忍。
“你怎这肯定。”
“直觉。”
往门诊部走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在这漫长沉默当中,戎跃想起件事——
方邵扬第次出现那晚,贺峤打他两耳光,回到车上泪流不止。看起来好像贺峤恨他入骨,但在
戎跃不抽烟,撩开白大褂坐在台阶上,半低着头,下巴摆摆。
“那是谁?”
“你说呢。”
周培元愣下,接着霍然站起来:“不行,去给他扔。”
衣摆却被人倏然拽住。
病房中时沉默下来,他走来走去拿花瓶把花插好,又把窗帘全部拉开用夹子固定住。所有事情都弄得差不多,就剩整理抽屉。
抽屉拉开,忽然发现里面躺着枚陌生戒指。宽边,铂金底,碎钻镶嵌中间整圈,是某奢侈品牌经典男款,但从来没见贺峤戴过。
哪来?
回头刚想问句,却发现贺峤已经闭上眼睛。他眼窝微陷,眼睫在下面投出片淡淡阴影,覆在被面两只手腕还有明显勒痕。
如果时间跳回三年前,周培元死也想不到有天贺峤会变成这样,而伤害他那个人竟然会是方邵扬。那时方邵扬是那样恣意鲜活,学东西快,嘴巴也甜,总是元哥长元哥短地叫,有他在地方就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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