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单方面认识我么。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参加一档节目还能遇到两个暗中关注我的嘉宾。”
戚不照无声地笑,总觉得意味深长。
丛安河突然想起在楼梯口
戚不照有一种姑且能被称为坦诚的刁钻:“和你有关。”
“你怎么这么肯定。”丛安河笑问:“听到他们说的什么了?”
“我猜到的。”
丛安河摸了把他的头,夸他:“真聪明。”
戚不照笑了一声,虚虚环住他的腕骨,声音轻得像在撒娇:“你摸小狗呢。”
几人开了几厅度数很低的果酒,在夏夜的蝉鸣碰杯。
难得放松,丛安河捏扁喝光的铝制罐子塞进垃圾箱,笑着说,等等我,我上楼拿个东西。
说完就上了楼,从墙角搬出之前货到付款的大件包裹。
是个一米多高的琴包,装着把黑色吉他。
戚不照也跟了上来。
……
“是吗?”丛安河听他说完,把吉他从琴盒里拆出来,随口问:“莉莉找高珏做什么?”
戚不照随手摸了下丛安河卧室墙上的挂画,斑斓的色块像一只变形的人眼,半合着,露出几分诡异的慈悲。
“看她的样子是有话要说。”
昨晚的矛盾不会因为睡了一觉就烟消云散,可成年人手里总握着控制情绪的阀门,今天的太阳升起后,粉饰的太平照常重映。
“不,”丛安河无辜地解释:“我是在摸大猫。”
戚不照不置可否,松开他,问:“你认不认识莉莉娅?”
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天,这时候问这种话未免太奇怪。
丛安河明白他的意思:“我不骗你,录制当天是我第一次见她。”
戚不照:“那就是她认识你,单方面的。”
丛安河没去深究那台身世复杂的轮椅是怎样独自把人运上二楼的。他不问,戚不照就不做解释,分享秘密一样,告诉他昨晚莉莉娅找过高珏。
戚不照把手从挂画上撤下来。
吉他被取出来。
很纯粹的黑,没有别的花纹,是适合业余爱好者的中等价位。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们聊了什么?”丛安河把吉他靠墙放着,用薄毯盖住角落里正在收声的主摄像机:“和我有关?”
这天他和霍流馨都回来得很晚,晚餐结束已经是二十一点。
两个人揽下全部的扫尾工作,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窝进沙发。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场大雨,今晚却意外很凉爽,打开落地窗,清冽的草木香顺着风卷起来,覆在皮肤上像过了一层新摘的薄荷。
丛安河刚洗完澡,后颈细看还湿漉漉的。他仰着头,被晚风迎面拂过,舒服得叹息一声,提议一起去外面坐坐。
院子里摆着几架秋千,小喷泉一侧是大顶的蘑菇亭,缠着两圈LED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