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时间吗？”
戚不照回头。
桌上
日历翻开，明
明明好近，又
直很远。
这类人坦诚如同Alpha低下头向猎物袒露自己后颈，比起受宠若惊，最合理第反应大概就是意外。
对于丛安河，问出这句话就像主动伸手去拂火舌，他自己都感到非常诧异。
说要推心置腹太夸张。但短短十多天，他竟然已经想向戚不照展示这块陈年不愈烂肉，并且企图剖开，露出内部愤怒又无力纹理。
很危险信号。
戚不照指腹重重摩过挂画，触感粗糙，颗粒状残粉飞灰般脱落。他似是随口，却不像在问话：“毕竟
们都是……Omega？”
丛安河似有所察，手指神经质地抖。
或许过
个不算绵长呼吸，他抬眼，目光射向戚不照脸，这人神情依旧是种难以捉摸坦荡。
丛安河喉结微动：“莉莉实习公司叫什
？”
戚不照：“VolcanoNews，火山新闻社会生活部。”
偶遇莉莉娅某个夜晚，她警示戚不照，建议他离自己远点儿。
“本来不好奇。”丛安河眉眼舒展，有点无奈：“讲讲吧，莉莉和你……和你们说什。”
“她问见没见过风信子。”
“风信子？”
“嗯。”戚不照：“她提醒这种花很漂亮，但含生物碱，球根和香气都有毒，让小心。”
“改天吧，”戚不照却露出毫无心计笑，说：“你东西拿得太久。”
楼下还有人在等着。
丛安河看着他，也笑：“……你说对。”
轮椅自动调转方向。戚不照面朝卧室大门，听见身后有硬质纸页被翻动声响。
吉他琴弦沙沙啦啦被什东西扫过，丛安河叫住他。
莉莉娅从没对这里任何人提过工作单位，丛安河却对从戚不照嘴里得到答案并不意外。他合上琴包，拉链声绵长又刺耳。
“你想听听故事吗？有细节版本。”
戚不照看着他，有些诧异。
和丛安河打照面，更像面对温和到险恶海域。
海很深，探不到底。当你站在岸边，深蓝色波纹走势看似汹涌，实则并不会漫过你脚面，它和被洇湿细沙浅和短暂接吻，然后褪成层无处不在透明，脚尖残存湿润是种错位暧昧。
“然后呢？”
戚不照答：“说不养花。”
很戚不照回应，丛安河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你属王八，怎见谁咬谁。”他继续问：“再然后呢？”
“她认为你就是‘风信子’，让离你远点儿。”戚不照视线在他脖子上转圈，又收回去：“她找到高珏，内容大同小异。”
丛安河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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