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法很简单,也很有些单刀直入犀利——京城群龙无首,大臣们指着太皇太后那个退居深宫老婆子搬救兵,还不如指望他。
他有正统名义、有可以助朝廷御敌兵马,还有宁王这个有口皆碑养父,更重要是,他比豫王快。这种乱中取胜局面,是难得见机遇,谁先入主紫禁城,谁就抢占先机。
他还听取鹤先生留下军师建议,前锋未至,先派人在京县四处散布“占巢之鸠,毕竟凡鸟,伪帝离宫,正主归位”谶谣为自己造势。继而向朝廷再次申明“勤王”立场,说自己与宁王此次入京只是为助力退敌,并无他想。
然而在送至朝堂文书上,却光明正大盖上“大铭显祖皇帝长子长孙”印章,其意昭然若揭。
群臣也因此犯起嘀咕
嫌弃、倔强而委屈狗子样盯着他,眼眶都红。那憋闷神情,控诉目光,极力装作不在乎却又难掩沮丧别扭姿态,叫苏晏霎时成个针扎皮球,只能噗噗地往回漏气。
不仅漏气,还忍不住扪心自问:是不是有些过于厚此薄彼?这要换作槿城背地里骂他小屁孩,说不定还会跟着呵呵笑两声呢。可真就柿子挑软捏?
良心发现苏十二破天荒成哑炮,讷讷地挤出句:“男人十八也是枝花……那啥,花期比较长。”
朱贺霖向下抿着嘴角,越发显出少年人那种招人疼委屈:“又糊弄。从小到大就没把放眼里,更别提放心上。”
苏晏第百零次心软,诚心诚意地哄道:“真没有。若没把你放心上,怎会陪着你风里来雨里去,又劳心又劳力?再说,如今在眼里,你不仅是个成熟有担当男人,更展示出位圣明君主所拥有能力与气度。远不说,就说大清河役,换作来指挥,未必能有这般大获全胜,贺霖,有时是真佩服你,天资卓越。”
“‘有时’佩服?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心疼你呀。夜追击,早膳还没用吧,去给你端来。”
哄人溜出房门,被哄就恢复如常神色,暗道:这个明显软肋,以前怎早没抓住?
转念又想:也真是因为上心,所以他才愿意低头让步,否则就凭这张利嘴、这要脸面,什时候吃过瘪?清河看眼神已不同以往,虽然他自己不承认。看来得抓住个恰当时机,把他彻底拿下,好叫他死心塌地,不仅当是男人,更是“他男人”-
就在朱贺霖下令全军沿卢沟河北上,绕过京城,奔赴百里外昌平州探查北漠大军动向时,朱贤挟着宁王,率部从房山出发,经良乡、卢沟桥,直抵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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