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橙红,宵帐暖融,到底是祝知宜先顶不住梁徽那炙热殷切深不见底目光,先开口:“那个童君——”
“他没事。”
“……”祝知宜只好又说,“臣在南边,听闻南诏局势有变,云昌王年迈,世子尚幼,外家当权,底下部落蠢蠢欲动,苍风族甚至派人联系南疆,皇上要当心。”
“……”
祝知宜又说:“还有邺塞地带,皇上想过派兵接管吗?”
失而复得人,怎都看不够,祝知宜在重伤中也有种脆弱又坚韧美,苍劲、细润,壮烈,梁徽又情不自禁伸手碰碰他发鬓。
“……”
像是不太适应久别重逢就如此迅速直接地切换到这样亲呢直白模式,祝知宜有些不自在地动动身体,他这才发现,梁徽是在以极其亲密姿势抱着他,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却密不透风。
他整个人都落在对方温柔但强势怀抱中,举动、颦蹙无所遁迹。
祝知宜心头悸动,缩缩。
紧抱着他、眼睛眨不眨人,心潮涨满,忽而开口问:“你不睡觉吗?”
话音落,双双皆是怔,谁也没想到,时隔三年,再见第句话竟是这样。
祝知宜原本还只是半醒,这下全醒。
太突兀,他睡昏头,重逢欣喜占据心神,时移事迁,他与对方曾经那份熟稔和随意早就被分离和时间隔开,眼前这个人是梁徽,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梁徽,祝知宜警醒地敛神情请罪:“皇上恕——”
梁徽蓦然倾身低头,紧紧贴上他唇,含着,力道很轻,有种心碎意味,他怕祝知宜承受不住任何触碰。
“臣
梁徽眼神也很……复杂,祝知宜脑子还不清醒,说不上来,总让他想到图纹美丽花蛇或犬牙尖利雪狼,是兽类看到宝藏殷喜热切,又裹着浓重心伤与哀戚,过于复杂,他读不懂。
梁徽脸上怎会出现这样表情?像把炽烈大火,快要把他燃化。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镇定沉稳游刃有余年轻君王很不样,即便是他在去当人质临行前,对方也还是喜怒不形于色。
这些年发生什?
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好似要把这些年来见不着面都补回来。
祝知宜唇变得红而湿润,他才放开,祝知宜:“臣——”
什都没说完,又被吻住,“唔——”
梁徽含祝知宜唇,像绝望教徒亲吻神像,沉溺、迷恋、克制,唯恐冒犯和惊吓。
“不敢睡,要直看着你。”梁徽哑声说,目光是深而柔阴鸷。
他不闭眼,眨下眼这个人就会不见,祝知宜出现很不真实,梁徽必须直守着反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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