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见他哭得可怜,连带左颈那朵蒲青色花也微微耸动,开口道:“你认人失当,审视不严,诸般过失,日后大哥自会与你结算。现在养伤为要,且不要哭。”继而冷冷笑,道:“昔日族落魄之时,比现在更凄凉十倍。人人只道千叶蹶不振,未曾想卷土重来,短短几年之间,便成代雄主。如今不过少几座城,难道不会抢回来?”
屈方宁全身颤,声音也振作些,应道:“是!”他哭得急,泪水时止不住,边拿手背拭去,边拿眼觑望御剑,似想与他亲近,却又不敢。
御剑叹息声,坐到他身旁,伸臂将他揽住,摸摸他头发。屈方宁忙投身入怀,将脸颊紧紧贴在他颈窝中,小声道:“这几天都没敢睡觉,怕……大王怪
自起身,散开去。御剑举步迈入,与他相隔两三尺之远,便不再前行。
屈方宁原本裹在毯中养神,此时忙挣扎坐起,慌乱中几乎将身边团炉打翻。
御剑见他肩臂赤裸,其上刀痕宛然,还未结痂。腰上、腿上仍绑满绷带,显见伤势不轻。遂开口道:“你身上好些?”
屈方宁应声,不敢与他目光相触,颤声道:“好得多。”
御剑道:“那就好。”向外示意,道:“几时好利索,来前方见。”
屈方宁道声“是”,小心翼翼望他眼,不自然地舒展下腿脚,道:“也就是绑得吓人些,其实并没甚要紧,骑马上阵,也都来得。将军……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御剑从他头顶望去,只见他头发枯焦凌乱,被火燎去边,瞧来甚是狼狈。他心中怜惜顿生,走近几步,单膝屈跪在他身畔,推起面具,责道:“伤还没好,又胡闹什?”
屈方宁听他语气放缓,这才自在些,望向他冷峻面孔,乌黑眼睛水光闪动,哽咽道:“大哥,……丢人现眼。给人俘虏这久,又……让人换作交易。早该寻死,可他们看守太严,……实在没找到机会。”
御剑见他面有羞惭之色,想他生心气甚高,便是当日手腕断折之时,也不肯轻易向人服输。这次不慎让南军活捉俘虏,于他自然是极不光彩之事。当下只道:“兵家胜败,原也寻常。何况你是为救人而去,误入敌人埋伏,旁人说来,也知非你之错。”
屈方宁听他劝解,更是红双眼,摇摇头,道:“不是。……脑子太过糊涂,竟让南朝细作混在军中年有余。那*人假意与手下兵士交好,诈得密道之事,这才引得黄惟松……潜伏上山。鬼城失守,全是识人不清之祸。你……让出珠兰塔娜,也是因为。”说到后几句,既羞且愧,眼中滴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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