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道:“晚上驻营再说罢。”说着,将手背敷在眼上,不再言语。
郭兀良见屈方宁归来,便立即向前方传报。足足等半天,才收到御剑句“知道”,除此之外,更无别话。另有条指令,却是让他率军先行步,与前方什方军会合。珠兰塔娜城破前,包括王后在内众家眷,已由什方军主力护送,正在前往雅尔都城途中。什方军继承人阿古拉已死,现由名唤作努保儿统领带队。御剑这道命令,便是让他重任护送之职。次日早,队鬼军便齐列帐前,说是将军指派过来,任凭郭将军调遣。他心中奇怪,向乌兰军营地望去,心想:“天哥让出珠兰塔娜,换方宁性命。还道他终于转性子,怎地人回来,却抛在旁,不闻不问?”
他手下队伍解散已久,这两个月暂摄乌兰军统帅,此刻受命离职,自要向屈方宁交代。前往他营帐时,除详述军务外,只道:“将军听闻你回来,十分喜慰,嘱你好生休养,治伤为先。此际人心动荡,待他安置妥当,便来看你。”
屈方宁垂目道:“理会得。”勉强打起精神,道:“手下这些不成器废物,前些日子有劳郭将军费心。他们人虽惫懒胡闹,倒也不是全然不懂事,这几天尽跟念叨郭将军好处,反把嫌得钱不值。”语气虽故作开朗,眼底仍难掩黯然之色。
郭兀良心有不忍,道:“你不在时,天哥也常常记挂你。”
屈方宁自嘲笑,道:“郭将军不必安慰。丢他脸,丢得够大。……前日在城下,听黄惟松开口,便只恨不能速死。他是甚样人,怎肯受人要挟?原本没想要他应允……就是被他箭射穿,也只会感激,绝无半点怨恨。”
郭兀良忆及御剑手中满拉弓弦,心中紧,强笑道:“莫说孩子话。他怎舍得?”宽言几句,便告辞离去。
屈方宁望着灰毛毡帘从他身后落下,心道:“他有什舍不得?老子为这天,自十五岁起,前前后后拼八年,受伤流血,没八百也有千。时至今日,也不过挣三分赢面。你当赌得容易?”
往后十余日,乌兰军皆随鬼军在外调度。屈方宁伤重难行,昏晓不辨,只知队伍缓缓往西南方向行去,帐外难民啼哭之声也渐渐少。日晨起,营帐未拔,只听门外亲兵禀报:“御剑将军来。”语未落,靴声响处,御剑臂中挽着大氅,内里身黑色软甲沾满血迹,走入屈方宁帐中。大军连日赶路,陈设因陋就简,地下只胡乱铺几张皮子,做屈方宁歇息之所。额尔古几人正围坐他身边,温汤换药,不而足。见御剑来到,不敢造次,忙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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