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措辞有些奇怪,时却想不通是甚缘故。转而问道:“元帅,接下来如何?”
黄惟松举目凝望眼前巍峨城关,良久,意味莫名地笑:“自然是趁热打铁,永绝后患。”
城关彼方,此时却是另番景象。城中留不住人,前脚进门,转眼便要撤离。难民忍饥挨饿多日,才得个遮风落脚处,如今又被迫举家迁徙,恚怒失望,可想而知。城中驻军依黄惟松要求,鬼军先行,乌兰军殿后,从西城门逐撤出。乌压压片黑色人潮在风雪中艰难前行,辗转十里有余,只听队尾探报:“乌兰将军回来。”果见雪地中徐徐行来匹瘦马,马背上打横负着人,浑身是血,两只脚未着鞋袜,随着马行颠簸,在马腹旁起落。乌兰军重见主帅,激动万状,拥而上,将他从马背上抱扶而下。见他身上青紫溃烂,刀伤纵横,神色委顿之极,无不破口痛骂。郭兀良忙命军医上前救治,只见名白须蓬乱老者从人群中挤出,道:“小老儿识得屈将军,愿请试。”
郭兀良护送队伍中多为女眷,历经路奔波,兼之天气严寒,伤病者众。御中医官人手不足时,常见此老便提着药箱,四处走动,替人诊治。他孙女也挺着大肚子,为人拭身煎药。因其性情温柔,颇得众人喜爱。见他自告奋勇,喜道:“有劳老丈。”
屈方宁见那老者,神色似有些惊讶,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绰尔济道:“别说话,爷爷来瞧瞧你伤。”命人将屈方宁放在皮毡上,扒开他眼皮看看,又在他身上烂疮处嗅嗅,从腰畔摸出套小小银刀来,割破皮肉,替他放出脓血来。
乌兰军拥在主帅身边,见他手法熟练,皆放心几分。只有额尔古心情紧张之下,个脑袋越凑越近。绰尔济斥道:“你走开些!挡得看不见。”额尔古十分不服,瞪眼道:“你自己老眼昏花,反来怪?”绰尔济与他原是旧识,当下更不多言,抄起银刀,作势朝他头颈削落。额尔古信以为真,大叫“要死”,忙忙跳将起来。余下几人七手八脚,将他推到绰尔济刀下,骂道:“别人好端端替将军疗伤,你嚷嚷个屁!”额尔古吵闹不休,时热闹非凡。
他乌兰军风气贯如此,早在鬼军之时,便动不动嬉笑打闹,旁若无人。屈方宁平日从不约束,此时却似有些羞于见人,低声道:“……大庭广众下,莫发疯。”
他这几名手下跟随他多年,何时见过他这等颓态,时都骇得不敢言语。额尔古不知其故,跃而起,道:“弟弟,那姓贺欺负你,是不是?古哥替你报仇,将他活生生捉拿过来,剥光全身衣衫,跪在你面前叫爷爷。”
屈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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