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逃无可逃,背心紧,腾云驾雾般被人提起。名女子冷道:“石潮音,你看看这是谁?”却是“飞花点翠”崔玉梅到。
石潮音眯眼望,尖声道:“这不是好师叔嘛。怎,落这老娘们手里?”
崔玉梅脚边人,满脸血污,奄奄息,正是南海派门主石净光。崔玉梅听他言语无礼,暗暗皱眉,道:“你们设下毒计,暗算门下弟子,心肠之恶毒,手段之龌龊,比魔教尚且不如!首恶已经伏诛,你
。脑中昏昏然不解:“为什要哭?”
泪水越流越多,从木板纹理中缓缓浸入。他捋把眼泪,啪地折断背板。见断口处藏着个暗格,本素绢小册子赫然在目。随手翻,密密麻麻,全是绫、罗、丝、缎织造之法。
他捧着这本册子,心念转千千万万遍。只要双掌拍,这薄薄几张绢页立刻碎成粉末。忆及御剑所言,却是犹疑不决。左思右想间,眼泪掉得更多。
忽听门外个怪异尖声冷冷道:“给!”
他惊抬头,见名黄衣头陀正在梅树上恶狠狠地盯着他。心知来者不善,问句:“什?”
那头陀嘶嘶道:“东西给!”
屈方宁哪里肯给,将绢册往怀里揣,抱起两件乐器,向门外急跃。未到门口,只见大团浓黄色烟雾,轰然炸开。他见机最快,知道这烟雾点沾染不得,硬生生煞住脚步,转身踢开西窗,向外疾奔。途中遇到两名守卫,立刻掌劈晕。那头陀追得十分迫切,这缓得缓,他禅杖尖端劲力立刻扫中背心,疼痛异常。
他心中害怕,径直向北面院墙奔去。钱府距崇化寺尚有三条街之远,他心只想向御剑求救,逃得唯恐不快。到院墙前看,顿时大叫声苦也。眼前堵红墙,竟有两丈多高。自忖攀爬不上,只得转身凝气,准备搏。
那头陀嘿嘿笑两声,道:“九华派小狗,留点力气伺候你家亲亲小王爷罢。”禅杖伸,便来夺他手上古琴。屈方宁五指拢,反用其力,探向杖头。那头陀“咦”声,颇为诧异。屈方宁运劲如绵,黏得他踉跄步。那头陀更是惊异,叫道:“这是甚歪门邪道?”屈方宁两下试探,晓得他功夫不如自己,便不忙逃跑,见他禅杖扫来,反而欺身去抓。那头陀三番两次被他带得杖法偏离,不愿纠缠,左手向怀中摸,团黄色浓烟向屈方宁挥去。
屈方宁见他目光闪烁,已知不对,见黄雾袭来,就地个翻滚,堪堪避开劫。其时天色灰蒙蒙,不时飘洒几点牛毛小雨,地上满是泥泞。他这滚,满身都是污泥。可惜天公不作美,雨丝正斜得飞起,带着黄雾向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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