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石净光尸体,心中暗叫声好险。见自己满手是血,正寻思找个东西擦擦。突然之间,股山崩地裂大力把将他按在墙上,登时眼冒金星,头顶砖末簌簌而落。只见崔玉梅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脸,齿缝中字字咬出五个字:“——六指天罗手!”
还不跪下认罪?”
石潮音哈声,满不在意:“你要杀就杀,啰嗦甚?莫不是看师叔长得英俊,要留他做个面……”言未毕,崔玉梅长剑颤动,已刺向他眉心。石潮音料不到如此快法,慌忙中禅杖挡,嚓声,杖头削去半截。见钱府守卫向这边聚拢,心知不妙,运起“云山普渡”,向院墙外逃去。崔玉梅冷哼声,如影随形,跟上去。
屈方宁悠然作壁上观,见崔玉梅剑光闪处,石潮音左支右拙,毫无还手之力,看得十分无趣。不过三五招,石潮音额头中剑,满脸鲜血,滚在边,不知是死是活。
他这才拽身边半死不活石净光,纵跃而下,向崔玉梅道谢。崔玉梅正要开口,眼看见他怀中古琴、玉笛,眼神陡然亮,颤声道:“你……这是从……”
屈方宁见她激动得厉害,忙将手中物事递给她,道:“在里面找到。”笛子也就罢,那古琴离手之时,却是万分不舍,几乎又要流下泪来。
崔玉梅强自镇定,道:“这是九华山镇派之宝,久觅未果。全赖小公子寻回,敝派上下,感激不尽。”又取出块布帕,细细地擦拭着玉笛上雨水污泥,对古琴却是眼也没有多瞧。
屈方宁见古琴琴轸上沾许多污秽,莫名阵难过。见石净光远远手足摊开,躺成个大字,走去踢踢他脑袋,随口问道:“崔掌门,他死?”
崔玉梅抽出张蓝布,爱惜地将玉笛裹好,闻言头也不抬,道:“死不!”
屈方宁点点头,全不在意。倏然,背后线杀气如凝冰般刺来,却是石潮音诈尸偷袭。他惊之下,不及思索,把提起地下石净光,阻挡石潮音这破釜沉舟招。眼前青光闪烁,却是把分水钢刺。石潮音来势汹汹,面对这位师叔,竟无丝毫犹豫。手中钢刺刺穿石净光胸口,来势不绝,眼见又要将屈方宁捅穿。
崔玉梅见变故突生,十二品剑剑鞘甩,便向石潮音头颅击去。剑鞘尚未飞至,只见屈方宁左手向外绊,牵引得钢刺向旁偏。右手却笔直伸出,五指如钢爪,戳入石潮音心口。石潮音胸前登时激起蓬血花,双目死死睁大,极为狰狞。剑鞘飞来,在他头上重重击,登时便倒地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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