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几人见师父拔剑,大惊失色,忙上前求情。崔玉梅怒容满面,剑尖不断颤动。见朱靖身上那件旧衫,还是下山时自己给他捡在包袱里,十八年师徒之情历历在目,这剑如何刺得下去?
御剑料得无虞,也不再理会。与屈方宁路走回院舍,夜已极黑。见他仰面躺,点也没有后怕,给他拔个草叶来,道:“再有人来,你就吹这个。”屈方宁鼓着脸吹吹,含混问道:“你就会来吗?”御剑笑道:“嗯,来收钱,起把你卖。”屈方宁立刻吹声又尖又高,意示不满。等御剑回房,刚刚躺下,就听他在那边嘀嘀呜呜地吹起来。仔细听,居然还是很有音韵,依稀是个耳熟曲子:“河流水啊永远没有穷尽,
美丽小云雀儿不要忘旧情!……”
心中忍不住笑,嘱人守在西厢门口,就此睡。
屈方宁在片漆黑中缓缓吐出草叶,目光停伫帐顶良久,翻身下床,将那双虎头鞋捡起,握在手里。
朋友吧。”膝盖给他枕麻,伸手在他额上弹下。
屈方宁眼中亮,道:“是那位送白象朋友吗?为什不许交?”
御剑嗤道:“无事献殷勤,还能存着甚好心思?”
屈方宁奇道:“甚心思?”见御剑语焉不详,在他膝盖上滚几下。御剑只得给他打个譬喻:“凤是男人,凰是女人。从来只有凤求凰,晋王却要……凤求凤。男女阴阳之交,是为天道。他逆天而行,自然是不对。”
屈方宁恍然地点点头,心中暗笑:“朱少侠中意那头凤,可不是晋王啊。”又问道:“那你说他求得到吗?”
“花间壶酒”后劲十足,屈方宁觉醒来,全身懒散如绵,在床上躺好几天,无聊得死去活来。听御剑说九华派为寻回镇派之宝,正暗遣人手,把江南织造府监司钱雅和府中每寸地皮都翻
御剑眉弓蹙,道:“求到又如何?姓梁有家有室,还能明媒正娶不成?最多不过砌座燕子楼,把朱少侠关在里面养着。”
屈方宁信以为真,同情道:“朱少侠太可怜啦!”
御剑看着他笑道:“怎可怜?给你起个高楼,每天好吃好喝伺候你。想吃什,想玩什,抬手就有人给你送来。你闷,就请人来给你跳舞、唱戏。这还不好?”
屈方宁认真地拒绝道:“不好。”靠在他肩上,双手张张:“要在你身边呆着,哪儿也不去。你在天上,也在天上。你在水里,也在水里!”
他气息尚虚,句豪气之言说得直喘。御剑往他汗湿蝴蝶骨上比比,笑道:“答应你倒是不难。不过你小翅膀,可得快点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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