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斯笑着站起来,摊开手表示无辜,“除了一千万欧,我什么都没做。是她的亲弟弟认为遗产归属有问题,一千万欧他也有份儿,所以正在走司法程序。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另一把琵琶在他手上?”
钟应闻言错愕震惊,“遗产归属有问题,会收回雄蕊琵琶吗?”
“你放心。这两位楚先生的子孙不打完官司,琵琶就不会属于我,也不属于他们。”
弗利斯勾起狡猾笑意,“它暂时存放于拍卖行这个公正可靠的第三方机构,所以你可以尽情使用,因为拍卖行已经准备好了合同,邀请优秀的演奏者对
郑婉清摔杯赠诗,令弗利斯感慨谁说女子不如男。
在他心里,雄蕊琵琶的主人顶天立地,雌蕊琵琶的主人巾帼红颜。
然而,他亲眼所见的现任主人们,既不是巾帼,更不威武,简直打碎了弗利斯自幼的童话幻想。
也打碎了祖父告诉他,很久很久以前,女子男扮女装替父从军的木兰神话。
钟应沉默思考,只觉得世事无常。
地利,是完完全全的奥地利人,讲着流利的中文,却已经无法正常的沟通,更不能像钟应一样,讲述这把琵琶承载的期望。
“我去见过她。但我觉得,就算你去见她,也不会得到比我更多的信息。”
弗利斯坦诚的表示,“所以,我出了一千万欧。我想借此找到另外一把琵琶。”
这可能是钟应最为震惊的信息。
“您知道另外一把木兰琵琶在哪里?”
楚书铭与郑婉清的的确确是民国时期,值得敬仰的贤伉俪。
可他们的后代,从弗利斯的形容来看,拜金虚荣,而且并不认同自己是中国人,只认为自己是奥地利人。
他犹豫片刻,说道:“虽然中国有古话,虎父无犬子,但是子孙后代不如曾经的英雄豪杰,也是常有的事情。雄蕊琵琶现在的主人……她还好吗?”
“不太好。”弗利斯坦诚回答,“如果她没什么事,恐怕也不会把琵琶交给拍卖行。但我觉得,这一千万欧,不会那么顺利的到她手上。”
“您做了什么?”钟应惊讶追问。
弗利斯俊朗眉眼露出得意的笑,“托一千万欧和记者们的福,我确实知道。但是,另一把木兰琵琶可不是拍卖行随随便便出价就能拿走的乐器,它的主人,很难形容。”
“他是一个奥地利人,他绝对不认识你们民国乐社的音乐家,更不关心什么集中营和大屠杀。”
他聊起雌蕊琵琶现在的主人,满是玩味,还带着犹太人的冷漠。
“反正,他跟你所说的郑婉清一点儿也不像,当然也不像我祖父崇拜的楚先生,可他是那位出售雄蕊琵琶女士的亲弟弟。”
楚书铭拯救了祖父,是弗利斯钦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