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斯伸展了手臂,说的话意味深长,“他们早晚会把雌蕊琵琶也拿出来卖掉,到时候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
说着,
“因为楚先生为您祖父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得到报答。‘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他是大善人,您是假恶人。”
钟应抬眸看他,视线澄澈清明,“您想看清楚先生后代是什么样的人,想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都和楚先生无关。”
“所以,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把雌蕊琵琶又在哪儿?”
弗利斯没有见过这么清醒的人。
他步步设套,想听钟应指责他或者顺从他,却只得到了直白的问话。
可弗利斯非常期待。
他乜了一眼钟应,见到年轻人凝重的表情。
“你是不是认为,犹太人很冷漠?”
钟应安静看他,“我应该觉得您冷漠吗?”
弗利斯手撑着脸颊,状似天真的帮他分析说道:“作为我祖父恩人的子孙,我没有给他们金钱回报,没有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还设下阴谋诡计,让他们姐弟撕破脸皮,应该是恶人中的恶人了吧。”
拍品进行展示,你想弹奏它多久都可以。”
真正的商人,永远心思狡诈。
钟应甚至觉得,弗利斯就是不想给他们一分钱,又不愿意楚先生的琵琶留在他们手上,才故意用钱挑拨关系的。
兄弟阋墙,自古惨烈。
不需要这位商人详细阐述姐弟之间的矛盾,他都能想象一千万欧能够让人打得如何头破血流。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想要的是琵琶,而不是什么血缘传承人。
楚先生的后代是善是恶,都与钟应的坚持毫无关系。
钟应的清醒令弗利斯感到赞叹,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
“我不会告诉你雌蕊琵琶在哪儿。”
他皱着眉,直接拒绝了钟应的要求。
他说的不错。
知恩不图报,反而以怨报德,挑起恩人后代的矛盾,简直十足恶人。
然而,钟应想到一千万欧就能引得亲姐弟分崩离析,只觉得惋惜惆怅。
“你做的事情,谈不上阴险。”
他的声音低沉,为牺牲的楚先生哀伤,又为楚先生后代的不争气叹息。
“弗利斯先生,这就是您出价一千万欧的原因?”钟应皱眉看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猜测。
弗利斯哈哈大笑,随性依靠着沙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计谋。
“对。金钱永远是人性的试金石,如果他们都是好人,我不介意真诚的回报他们。现在看来,哪怕他们和楚先生、郑女士有血缘关系,也从内到外的不配做两位夫妇的后代,只会诋毁他们的名声。”
一千万欧的琵琶,在奥地利人尽皆知。
两姐弟为了金钱,不顾情面的大战,还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