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懂什?”
“也许是你说对……人总是有差别。”
203
夜里O睡不着,听着老挂钟敲响三点,听见Z睡得安静。她起来,披上Z棉大衣,轻轻走进画室,再去看那幅画。
巨大白色羽毛仿佛炬冲天火焰,那是种奇怪燃烧,火焰越是猛烈越是让人感到寒冷。好像铁灰色画面上有种相反物质:冷,才能使它燃烧,冷才能使它飞舞,越冷,它就越具活力,越有激情和灵感似。
……比如说平等,比如说爱。”
Z:“你以为人真能平等吗?你看见人什时候平等过?人生来就不可能平等!因为人生来就有差别,比如身体,比如智力,比如机会,根本就不可能样。你这念过大学,总承认这个世界是矛盾是运动吧?可平等就是没有差别,没有差别怎能有矛盾,怎能运动?”
O:“不是说这个,是说人权利!所有人都有平等权利!”
Z:“那是句哄小孩儿空话!谁给你兑现那份权利?要是事实上人就不可能平等,这个权利除能拿来说说还有什用处?说人,只是比不说人多得些虚伪光荣罢。至于爱嘛,就更不可能是平等,最明显个事实——如果你能平等地爱每个人,你为什偏要离开你前夫,而爱上?”
这句话太欠考虑,出口,Z就后悔,但已不能收回。
这真是奇怪。真是画如其人吧,O想。
O坐在地上,裹紧棉大衣倚在墙角,大衣上有着浓烈Z味。头靠在墙上,她继续看那幅画。
她想起只白色鸟,在巨大天空或在厚重云层里飞翔。久违,白色鸟,这多年中世事沧桑,它真实直都在这样飞着吧,下下扇动翅膀,又优雅又自由,在南方也在北方……但是,个恶作剧般念头跳进O心里——但是如果它被枪射中呢……“嘣!”O仿佛真听见声枪响,随即眼前出现幅幻景:白色羽毛纷纷飘落,像炸开团雪,像抛洒开团飞絮,漫天飞落……其中根最大在气流中久久悬浮,不甘坠落似地在空中飘舞,丝缕就像无数触脚,伸展、挣扎,用它洁白和无辜在竭力嘶喊……那喊声必定是寒冷,又必定是燃烧着,因为,寒冷不能使它甘于沉寂,燃烧呢,它却又没有热度……
O睁开眼,恍惚像是做个梦。她如果就是
果然,O立刻闭口无言,愣愣地坐着,很久,泪水在她眼眶里慢慢涨满。
“喂,没有别意思,”Z说。
O动不动,泪滴脱眶而出。
“真,不是那个意思。”
“不,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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