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云说:“你现在想象力变得很丰富,希望你高考的时候也能这样。”
简直是重拳出击,江渝瞬间蔫了下来。东西其实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江渝坐在箱子上,等着搬家公司来收。
“床不搬走了吗?”江渝
这么说也没错,俞若云越是对他宽容与温柔,他越是想将俞若云也拽进淤泥里来,人总是更擅长伤害亲近的人。
“可能是吧。”江渝说,他不再看俞若云的眼睛,转过脸走了出去。
他又忍不住回头望,环视着整个屋子。这个房子已经有些旧了,他在其间来来去去往返过很多次,现在似乎也是时候离开。
“该走了。”俞若云说,“东西收拾好了吗?”
俞若云变得越来越自作主张,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他回来没几天,就被通知马上要搬家,还说这个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再拖人家都要来交房了。
,而不是到达临界值以后,会对他无法忍受的俞若云。这一年里,他们每次难得的见面,到最后总是不愉快的结局,连江渝都觉得没劲,说到底人和人在一起,是本能地想追寻快乐,而不是勉强。俞若云可以对任何人好,而除江渝以外的任何人都会感动,给予相应的回报,不像江渝只会握紧刀锋相对。
江渝已经不想再这么苟延残喘下去,不想等到玻璃彻底破碎一地的那天。
江渝站起来,没有穿衣服就往外走:“我去洗澡。”
然后他又说:“不用等我,我去隔壁房睡。”
说是这么说,走到卧室的门口江渝又站住了,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江渝才说:“我以后会少来这里,免得万一被发现。”
“你不声不响就买了栋别墅,”江渝说,“那我住哪儿去,回公司分的宿舍?”
“这是联排的,”俞若云说,“你可以住旁边的一栋。”
“我赚的钱够买别墅了?”江渝有些惊讶。
“当然不够,”俞若云却打破他的妄想,“公司财产,借给你而已。”
操,公司是徐也的,也就约等于是俞若云的。这要是哪天俞若云看他不顺眼了,他岂不是立马就被扫地出门,凄凄惨惨,最好是寒冬腊月下着鹅毛大雪,连着行李箱一起被扔出来。
他说得合情合理,现在已经不是单单要躲过狗仔的时代,人人都是自媒体,拿着手机就能拍,而江渝绝不能算什么不会被认出来的无名之辈。
“换个地方?”俞若云却还在问,“或者我去找你。”
江渝苦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就分开一下,不要见面了。”
死寂一般的沉默,可能是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了,江渝看不清俞若云的眼神。
隔了似乎很久,俞若云才开口:“跟我在一起,会这么难以忍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