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身体流淌的冰凉水流对王天逸来说是清风一般毫无感觉的事物,只感到身体内的热血凝结,慢慢把自己身体变成铁板一般的东西,又慢慢弯曲,好像是一把强弓在缓缓弯曲,承受着这无尽的压力只为了等待射手手指脱离弓弦、强弓猛力弹起的那瞬间一动!
王天逸看到是这么一副景象:猛烈的大雨浇在骑手身上,当骑手的刀高高挥起的时候,饱含雨水的衣服紧贴着肌肤,好像是另一层的皮肤,以至可以看到他臂上的肌肉猛力收缩鼓成一团,雨水打在鼓起的肌肉块上面就像打在石头上面一般四面飞溅开来。
,bao雨砸在刀上,水珠四溅,长刀上仿佛带了一圈白色光晕,随着长刀的猛烈上举,白色光晕也划了一个美妙的扇形,美丽的让王天逸的心都颤抖起来。
至阴划为阳,至阳化为阴。
当长刀升到最高点的瞬间,它静止了,这静止显得如此奇妙,因为这静止却是为了狂动,它的下一刻必然是,bao雨雷霆般的下斩!
己造出来的虚幻敌人一直搏斗,也许那敌人是长着獠牙三头六臂的怪物,但绝不会是俞世北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刀手。当见到真正的敌人之后,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从茶壶眼里挤出来一样,不是恐惧,而是煎熬之后的快感和愤怒。
“当!”的一声巨响,俞世北和那人兵器相交身体都是一震,两人湿透的衣服上激散开来无数白色水珠,好像一层白雾围住了两人,但转瞬间又被瓢泼大雨浇散。
为了抓住敌人,俞世北偏守不攻,因此敌人在马上却占了强势,刀刀强攻,俞世北左挡右支,守的密不透风。
刀,剧烈碰撞;
水珠,激起,四散飞舞,消失又重现;
长刀静了,王天逸动了。
静止的这一刻只是瞬间,但王天逸却好像已经等了它一千年了!
王天逸猛然立起,全身肌肉在瞬间隆起坚硬,衣服上的水珠向四面八方激散开来,脸因为兴奋而变得扭曲变形,好像一头饥饿的雄狮从草丛里猛然扑向猎物,他整个人从屋顶上向马上的骑手扑了过去。
在充盈雨水的虚空里,王天逸扑向敌手的样子绝不像一只大鸟。
因为他的姿势不飘逸,只有凶猛;他的姿态也不舒展,全身笔直的有如一只快箭;他的神态也不空灵,只有一往无
战靴,踩得积水啪啪乱响;
马蹄,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
王天逸瞪大了眼睛,视线好像钉子钉进了木板一样锁定了这一切,连咆哮的大雨、自己的悄悄起身、慢慢在屋顶上向骑手靠近都没有改变这视线一丝一毫。
对骑手的网般的刀光视而不见,王天逸的眼睛只看见了他的胸,他的脖子,他立在马上的半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