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住了对方的左手,对方趴在地上极力挣扎,右手的长刀在往身后乱刺,王天逸狼狈的左闪右躲,突然一只靴子冲进了王天逸的眼前,然后就是一个凶狠的下踏,踏在了骑手持刀的右手上。
“喀嚓!”伴随着手骨破碎的脆响,惨叫在王天逸身下响起,这叫声如此凄厉,即使这,bao雨,也没有淋散它一丝一毫,宛如四处发射的弩箭射进这雨夜的深处。
但这惨叫没有完结就被掐断了,剩下的袅袅余音有如折断的麦苗在风中无力的摇摆,因为俞世北一手就把骑手的头摁进了他面前的水洼里。
剩下的喊叫仍然发了出来,却没有声音,王天逸看到骑手如此痛苦,以致他的脸被摁进了水里,嘴里发出的呼声仍然把脸周围的水洼激得飞溅起来,好像头上带了一圈水花做的花环。
王天逸不由得心颤了,他的手再也不像刚才那么有力,骑手左手从他的手里滑了出来,但俞世北一把又抓住了他,熟练的用绳子把两只手绑的结结实实,然后抓住骑手的发髻,把他的头从水洼里提出来,一把扯去了他的蒙面巾,麻利的用布团塞住了他的嘴。
前的勇悍。
他不是一只鸟,而是一支破城槌。
一支用最坚硬的木料打造、外边裹着最厚重的铁皮、削尖了的撞头、伴随着身边敢死队的呐喊撞碎最坚固城门的破城槌。
他飞过下斩的长刀,迎着敌人惊骇的目光,宛如一支破城槌一般撞上了对方!
对方轰然落马宛如一座雄伟城门的轰然倒地。
王天逸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这个敌人:和他一般的年轻,还带着一股稚气,两眼下面都是水,看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看到的只有彻骨的恐惧和无助。
“好样的!天逸你……”俞世北扭头对王天逸说道,眼里全是带着惊异的赞许。
但是俞世北没有说完话就停住了,因为哨子的急响穿破了雨雾,绕着村子在诡异的回旋。
“只有一声!”愣了的两人
那一刻很短,一个人从马上落在地上能有多长时间?!
但对王天逸却是很长:他清楚的感到了自己肩骨撞击对方锁骨时传来的一阵阵震动,他搂住敌人腰的双手甚至感到了对方身体传来的战栗和恐惧,他甚至有时间在心中产生了对对方一闪而过的歉然,然后就是在虚空中下坠,这距离好长,长的好像不是掉下马背,而是在悬崖上掉落,整颗心也伴随这无尽的虚空颤抖起来。
终于落地了。
泥水的冰凉、土地的坚实感和身体的疼痛一起传来,却是一阵快慰,人是泥里长出来的,只有踩到了土地上才会心安。
因为强大的冲撞,王天逸和敌人在泥水里一路打着滚,终于王天逸把对方脸朝下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