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小蕙只是想姥姥。姥姥才是她母亲,而妈妈,只是个不切实际影子。
他们在个服务站停下来,加满油,买水,像次平平常常旅行。两个人很久没有起出门,这次倒有点像恋爱时候,租辆车,口气开到草原、海边,或者长城脚下,年轻身影远比现在轻盈活泼。他拆开整提大瓶饮用水,抽出瓶拧开,仰头喝掉半,把剩下递给她。
她口气喝光,顺手把空瓶甩在车后座上,用力地抹把脸,驱走沉沉睡意,问他,你困不困?可以开车,
成堵泥墙,冲他大吼都听不到回音。离婚是她先提出来,看得出他松口气,正中下怀。
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刚走过这条路,当时也是行色匆匆,都觉得是个误会,也许是谁在开个恶意玩笑,而现在切都变色。楼群中点点华灯,到她眼里都成鬼火。
这回,车开得很稳,没有超速,没有任何违规,安静地路向前。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多好,她想,几乎忘这也是她回家路。小蕙姥姥去世时候,她没有回去,因为家里些事,她不想见弟弟和弟妹,随他们闹去,反正人都走,她懒得去看孝子孝妇表演,也没有告诉小蕙,这是她点私心——也许小蕙会因为想要姥姥,而愿意选择妈妈呢。
她靠在座椅上睡会儿,以为睡很久,其实只有几分钟。爸爸侧脸像石像样,静止、坚硬,好像他们要去做事真很有用、很有意义似。没有意义也得寻找意义,两个人都很明白。不然呢?
“不明白她为什非要那个破。”小蕙妈妈轻声说,“你记得吗?有次把它给洗,到晚上还湿着,她就大哭大闹,非要抱着睡觉,把枕头和床单都弄湿。”
“不知道这孩子每天都在想什。”她用种很熟练抱怨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怜,还有点轻飘飘气愤。自己也知道没人把她抱怨当回事,因为她抱怨实在是太多。
“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爸爸忽然开口,把话题转向另个方向,“为什小蕙要离家出走?为什她要个人去找姥姥?”
“你问这些有什用?”她说。这句话原来是爸爸台词,当她喋喋不休地追问时,他就这样回答,你知道这些又有什用?反正结果不会变。
有用,她想,就像现在,人是已经死,他们还是上路去找只无足轻重布。即使结局已定,追问依然有意义。他说:“当然有用,想知道女儿是为什死。”
“她什也没说。”妈妈说,“也想知道啊。”她语气软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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