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对寻常夫妻,他们开车上路,旅行用应物品都没带,虽然谁都想着今晚不可能回来,过夜准备却点也没有。人年纪越大,出门带东西就越多,认真收拾起来,个小时未必够。这次他们几分钟就离开家,除必要手机和证件,什都不带,有种儿童式自由。
单程三个小时,今天已经跑过趟。第二次上路,赶上城里晚高峰,慢吞吞地往前挪,她烦躁起来,他倒很冷静,说:“别急,们没什可急。”
前后左右都是车,车里都有人,没个人像他们这难过,她想。出城时候,天已经快黑,她努力地想要回忆昨天这个时刻,她在干什,却怎也想不起来,好像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人在缺少睡眠时候,对时间感受就变得混乱,她说:“昨天晚上你去哪儿?”她想确认,爸爸是否也有类似感觉。
没想到这个问题激怒他,他猛地拍下方向盘,说:“你有完没完?你女儿死!”
你女儿也死,她想,这回可不是个人痛苦,有种报复式爽快。
,她就追着,追到院子外面,被姥姥从背后把抄起,飞快地撤回去,边关门,边说:“你快走,别拖拖拉拉。”
她被各种力牵扯着,最后稳定下来,在张纸上签名字,恍惚中看见他也签,然后路驱驰回京,回程总是比去程显得短。他没进家门就去公司,这种人什时候也不会丢下工作,她就独自人上楼回家。
此时,他脸上水淋淋,显得茫然,还在重复地说:“什熊啊?不知道。”
“她抱着睡觉,那个玩具,不见。”她说,“书包里没有,遗物……”这两个字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下,“遗物里也没有。”
“可能丢在火车上。”他说。她呆呆,确,这是最大可能,丢在火车上,上哪儿找去?找到又有什意义?
当然,他是在加班,永远加班,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家。从前好时候,人就像池春水,吹口气都有温柔涟漪,后来,就渐渐地变
她向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沙发皮面凉飕飕,“那,告诉警察吗?”
“告诉警察。”他又重复遍,似乎并不确定。悲痛过后,思维就被冻住,人被封在冰里,什都看得见,哪儿也动不。
“们去找找吧。”她说。
们还能做点什呢?
此时谁也不觉得疲惫,他请长假,她不用上班,剩下漫长时间里无事可做,客厅墙上挂时钟,分针移动简直像把刻骨刀……最好离开这里,他们很久没有如此默契,男擦干脸,女拿起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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