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玻璃柜填满。们俩互相安慰,这是暂时,人气要慢慢地攒起来。
哥哥喜欢她做巧克力曲奇,能口气吃掉几十块,然后不停地喝水,告诉他这是女朋友做,好吃吧?他咧嘴笑着,不知道听懂没。冬天快到,给他买件长棉服,可以当毯子盖在腿上,来暖气之前,房间里总是很冷。他不想看电视,就站起来推着他在活动室里转两圈,停在窗前,窗外灰蒙蒙,玻璃上印着细小污点——在方好店里总要擦玻璃,两扇落地大窗,擦得明净透亮。
跟他说,女朋友自己开店,也投钱,估计快赔光。这些话不能跟方好说,她觉得太丧气,而哥哥永远不会说别人错,他只会听,然后接受切。推着他离开窗边,回房间去,搬动他时候,觉得他又胖。体重增长像洪水在蓄积,堤坝有撑不住时候。近来他总是气喘吁吁。
继续给他带甜食,吃到就开心,人活得这简单,实在值得羡慕。有时候也想,妈妈会怎做、爸爸会怎做,但是他们都死,死人做不主。尽力使他舒服快乐,作为弟弟,已经够好。临走时,遇见值班工作人员,追过那个姑娘,跟她聊几句。她告诉,哥哥体重已经超过百九十斤。
“现在要两个人才能抬得动他。”她说。
“个人就行,关键是如何发力,回头教教你们。”
“像他这种情况,超重不是好兆头。只是提醒你,少给他吃甜食。”
回到家,方好罕见地早归,横躺在沙发上发呆,双手枕在脑后,空调吹出暖洋洋风。问她怎,她翻身坐起,说:“不想干。”
凡是能卖东西,都尽快折价出手。素净原木桌椅,四套共卖八百块;几十盆多肉植物拿回家,摆满整个客厅,后来盆盆地接连枯萎,客厅阴暗,照不到阳光;洗碗机被旁边家拉面馆要去,人家只肯出五百;碗碟杯盘类,统统打包带回家,这些东西够俩用辈子,上面还印着店名英文缩写;还有台全自动咖啡机,里面残留咖啡豆散发出油脂腐败味道,这台机器倒是很好出手;至于别零碎摆设,有送人,有只好丢掉,几只花艺铁桶、八音盒摆件,些旧杂志和书,几只放在桌子中央装饰玻璃花瓶,瓶口上系着几圈粗糙麻绳……几个月前,方好还很得意她设计,现在,拆起来像战败逃亡,溃千里,专拣些细软收拾,大件只能放弃,什都比不上房租昂贵,越早脱手越好。最后,甜品店关掉,家里多满地花盆、辈子用不完带logo餐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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