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你还能随处看到肖像画。作为学者,可以告诉你,这些画百分之九十都是照抄从前挂在豪斯礼拜堂中庭处、由崔伯莱乌斯绘制肖像。对于这些大批量印制画像,最感兴趣是构图方面微妙改动——上方左边位置那朵白玫瑰意义,或是栖息于窗台、悄无声息地变化为知更鸟那只鹪鹩象征着怎样不为人知政界动向。当然,公爵也是某种造物,是经过创造、重制、改动和修正事物。直到真正遇见他,心中仍然觉得他似乎只是他本
大半人生都在努力让埃涅阿斯·柏利格林诺手稿重见天日,而如今,正处在完全成功沮丧之中。每天醒来,最先想到都是同个问题:“现在该做些什?”而发现自己答不上来。这是理所当然,因为什事也不必做。指导教授就是个闲职。你不必授课,也不必著书立说。你所要做就是摆出睿智样子四处游荡,或许再特别开恩,为少数几个仰慕者解释你过去有多聪明。指导教授通常由年逾古稀老人担任。而在当时,只有三十七岁。
“公爵大人想见你。”她说。
这相信,心想。有谁不想见?“那将是莫大荣幸。”回答。没说是谁荣幸。
“好吧,”她语气轻快,“会为你们安排。他希望能越快越好,所以你得留出空来。”
“应该不成问题,”说,“等到下周这个时候,就能完成会议要求论文,然后得为阿利克西斯那边讲座做些准备,不过之后应该就——”
“不行,”她说,“这很重要。”
很想跟她好好讨论“重要”这个词真正含意,但就在那时,们听到她丈夫说话声从楼下门厅里传来。她房间有个阳台,墙上长着根足有百年历史葡萄藤。恨爬墙。
公爵来见,这都得归功于如今地位。是他亲自来见,这是莫大荣幸。原本恐怕是办不到。
和以往样待在自己房间里。出于某种理由,大部分时间都在藏书室里书桌边,就这无所事事地坐着。有盏油灯——毕生节俭习惯很难改掉——狄奥多罗斯《般论述》摊开放在面前。理论上是在查找某段参考用资料,但事实上,觉得行为就像森林里野猪那样,为自己建造处巢穴,好在白天时候蜷缩在里面,不让别人看见。
响亮敲门声传来,还没等起身,门就骤然打开,两个戴着铁盔人冲进来。还以为他们是来逮捕,理所当然地动弹不得。但他们随即停住步子,在门框两边分别站好,接着公爵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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