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那句话来着:比失利更令人悲伤就是获胜?说这句话人和不是同时代,也不会费工夫去查。总之,这句话毫无意义。等到最初内疚感过去,胜利就显得如此美好。
有充足理由沾沾自喜。面对足以令大多数人崩溃挫败,重新振作,随后做出反击。击溃敌人,而且动机是正义。作为回报,得到地位和名望:获得提拔,坐上商业史系空缺指导教授席位;得到许多大学颁发荣誉博士学位;还有终身职位,更多薪水,更好住处;教学任务减少也让有更多研究时间。确,如今从中获益胜利并非真正赢得那场,但你用不着回顾太久以前历史,就能找到极为相似先例。毕竟,每个人都说是帕莱克洛斯击败白帐汗国(5),这完全是胡扯。他当时身在千里之外,忙着拆毁苏诺桥,好让阿兰姆·查塔特无法过河。他拯救共和国,这点毫无疑问,但他所用方式并非街头巷尾人们以为那样。
彻底胜利只有个缺点,那就是等你达成胜利以后,战争就结束。
,“你没法让胭脂红褪色。”
“用西奥吉尼配方,给墨水加上粉色。”
能从他脸上看出,他从来没想到过这种方法。“恭喜你,”他说,“很佩服。根本没想过你有这样创造力。”
“靠不是创造力,这才是关键。没有发明任何新东西,只是把它们复制下来而已。”
他摇摇头,“直很想学会绘画之类技艺,但根本窍不通。你完全可以当个艺术家。”
“从来没想过成为别什人,只想做自己。”
从未在个人脸上见过如此强烈蔑视。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察觉到自己现在必须自卫,虽然已经击败他。“这和那些古典艺术存续方式没多大区别,”说,“原本作品已经失落,但有人制作复制品。如果你能透过虚假外表,就会发现最终成品和《吉格利亚米法典》同样可信。等到千年以后,就算有人得知真相,也不过是按照惯例加上行脚注而已。”
他又变得面无表情。“上个月欧佛洛绪涅大学邀请去任教,”他说,“薪资更高,并且让担任系主任。想应该接受。”
震惊不已。欧佛洛绪涅大学。想那儿肯定有些人是识字——虽然为数不多,比如书记员和海关人员之类——但没有人会在学院待过以后再去欧佛洛绪涅。这就像是要用三十年时间把自己饿死样。“为什?”
“因为你赢。”他说。然后他转身走开,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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