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以一个防御姿势吓阻敌侵,就像你疲困犹浓却又到了预定的起床时间时就会做出安抚的梦来延长睡程。窗外的热带柳垂曳在午后的阳光中,河岸上的芦苇丛在风中摆荡,拉弓搭箭的姿势始终没有松懈过。
上课钟声响起时,脚步、桌椅拉撞、书本碰合和吵闹忽然响起,一位同学的屁股碰撞到安娜凸悬桌缘的手肘,安娜的上半身跟着激烈地摇晃了一下,鼾声暂时中断,但是困倦的巨浪未曾停息地席卷过来,睡意再度笼向她。
老师走进教室时,坐在旁边的女同学推了七八下二头肌才将她唤醒。
我和安娜以勾指头协定的“秘密”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为了闪躲各种眼光和尴尬,我不再让安娜当众索取作业簿,而在每天早上上课前将作业簿放在安娜抽屉中,不到一个星期,安娜在我的作业簿中夹了一张纸条请求扩大协议内容抄写其他课目作业,因此有时候我必须在不能抄袭的课题中做完两份作业。我乐此不疲,反而使功课进步神速。当你完成两篇题目相同但是内容各异的英文作文时,你的英文怎能不进步呢?每天早上当我回到围绕在热带柳、枞树林、灌木丛和常青乔木中的现代城堡时,当我把铁马像军火库中的枪械整齐地停放在车棚里时,当我沿半折楼梯走上二楼而摇晃在想象中的吊桥时,我不再想到学期末时披着黑色红里大披风奔走在教室中颁发各班成绩单的年轻校长的面容(跋扈地飞扬的学士袍使他闷热得满头大汗,也许他正沉醉在英国北部大学母校求学时的一段光荣岁月中),也不再想起从师范学院毕业深谙谩骂、讽刺和羞辱艺术的年轻老师,他们像开创事业的理发和裁缝学徒,比较关心我们的头发和服装。学习、考试、制度、现实和苦闷仍旧像哈姆雷特父亲的幽灵蛊惑哈姆雷特一样蛊惑我(它们和我就像哈姆雷特和他父亲的幽灵有着密切的生殖器关系)。
我更用心而精确地书算几乎是每天交代下来的数学作业,因为我知道作业簿会在第二天早上上第一堂课以前放置在左前方隔着两个座位和一条甬道的抽屉中,当她进一步要求抄写英文、化学、生物、历史、地理作业时,我的整个学校生活、学习过程、阅读、背诵、考试就从虚幻和神经质的幽灵摇身一变成为活生生的形体。当那些腐朽的字汇、阿拉伯数字、线条、疑问、答案和演算被粗,bao地和漠视内涵地抄写过后,它那贫瘠的、幽灵的游移状态终于因为找到栖居处而长出血肉和逐渐丰沃。求学似乎不再是不愉快的事。我找到认同和程序,我的阴毛长出最初的须芽,我的勃起组织使我感受到体积的延伸和重量的负荷,我的阴囊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