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她又摸摸自己身体,也摸到血液,她手指被血染红。“你看看们俩。”她对他说。他们像两个被涂上油彩野人,身上是条条血痕,抹抹血污,点点血迹,周身是尚暖就快干掉血液,宛如被红色油彩喷绘,画上纹样:螺旋、小溪、掌纹、缠腰带,两个人像是拓印作品,图案是对称互见,你有,也有。那是弗雷德丽卡血,是她下体渗漏血液,那是避孕药造成血液中激素水平暂时升高又下降后撤退性出血,不是女性那亘古不变生理韵律。弗雷德丽卡赶忙去查看约翰·奥托卡尔是否会因这血淋淋人体喷绘而反感,却看到他正微笑着用手指勾描“血画”轮廓。
“这是血契,”他对她说,“你可以在你身上读出,也可以在身上读出你。”
“像野蛮人仪式样。”
“你疼不疼?”
“不疼。很美丽,又温热,还闪光。”
他们低声细语。在他们两人头顶上,莎斯基亚双脚发出快步小跑咚咚声,又突然在某处停住。阿加莎叫唤莎斯基亚声音传来,听不清楚她对女儿说些什。
“标注你,”约翰·奥托卡尔说,“们两人互相标注。”
“让们永远都不要再动吧。”弗雷德丽卡说,这个诉求显然是纯艺术性,却有失实际性,这句诉求恰恰让诉求本身瓦解,她说完这句话,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得移动,得起身,不能再动不动,他们都知道。
“你幸福吗?”她问,像所有女性爱侣样,问同样话。他答道:“再幸福不过。”他把只柔软、沉重手搭在她臀胯部突起地方。
不管什原因都好,约翰这次来访,终止保罗侵扰,至少在好长段时间内,保罗再没来过。弗雷德丽卡思索着,是不是保罗以某种方式觉察到两人心迹,而这种觉察阻隔他。可是,究竟是种怎样觉察呢?觉察到什呢?她得不出答案。两个星期之后,血痕早已彻底从她身上洗净,而在她记忆中,在她心中,那条血痕只不过降温、褪色点,仅是点。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觉得不须知道她和约翰·奥托卡尔意欲何为、情归何处。除阿加莎,弗雷德丽卡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和约翰·奥托卡尔事情,即使是对阿加莎,弗雷德丽卡也说得不多。弗雷德丽卡对阿加莎说:“约翰·奥托卡尔只是此刻个秘密情人,种隐匿欢愉。与利奥未来,和约翰·奥托卡尔没有关联。”但她这次明显感觉到种不自由——不像以前那种自由。以前她是可以随时进入和退出任何段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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