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并且戴一个经过特殊设计的镶边儿面具,还有一块巨大无比的裹头巾。图尔德斯·坎托在考沃特设想中,是“新年”这个新生儿的教母,打扮成一个戴着黑色面具、顶着羊毛假发的老祖母。而洛绮丝女士则是图尔德斯·坎托扮演的教母的教父,洛绮丝女士的角色名字为“洛戈斯”,图尔德斯·坎托为“安纳金”,他们俩得在新生儿降世时一起甜美咏唱。
“甜美吟唱可不是我的强项啊,”图尔德斯·坎托说,“我这把嗓子早就裂了。”
“没关系,我们会以排箫伴奏,”考沃特说,“除了排箫,还有锣、钹、摇铃、齐特琴和笛。”
参孙·奥里金问考沃特:“那么你究竟想从中得到怎样的效用?”
考沃特于是向参孙·奥里金解释说,他想让乱言塔的居民们的血脉、心弦,与地球的运转和初生太阳的新焰一起,随之跃动、和鸣。接着,考沃特说,想让参孙·奥里金在典礼上扮演一位巫婆,戴上前脸和脑后都有的双面具。参孙·奥里金说自己不想参与演出,不想上台,也不想舞蹈、演讲、咏唱,或演哑剧。“我只想观看。”参孙·奥里金说。他补充道:“只要有一个人在观看,而且是纯粹地观看,那么这一切就可升华为艺术,是有智慧的,这一切将与宗教、劣质的东西相反。”
“但我不想让你仅仅是观看。”考沃特说。
他们四目怒对、紧锁。
“但你也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强迫我行事。”参孙·奥里金提出了有力反驳,“我的意愿就是观看,我的快感来源便是观看——仅仅是观看,而不包括其他任何事情。我相信超然和客观,在孤立、强悍的心智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我觉得这一点你也清楚,考沃特。我观看过克雷布斯人的新生之舞,那与美没有一丝关联,也没有任何教化意义。”
“快告诉我,他们是怎么跳舞的?”考沃特急切地问,眼睛放光。
参孙·奥里金,以平和的语调,用恬静又经过修饰的语句,一边喝着加了肉桂的温酒,一边向他眼前三位同伴讲述克雷布斯人的盛大筵席,讲述点燃篝火和捆缚囚犯的过程,讲述用酸麦和猪血发酵而成的牛奶,讲述窸窸窣窣的女人、她们的哀叫和转头回避的脸,讲述巨大号角的一记轰响和蹩脚的噗噗声以及接下来的平稳吹奏,讲述锣、钹、响板、铃鼓、动物膀胱和动物将死时的嘶叫,讲述过长的蛇行舞蹈队伍的动作何以以平足踏地并越来越快地晃动着他们油腻腻的臀,讲述受惊吓的野兽也被驱赶进绕着篝火环行的舞蹈队伍,最终被人们的指甲和牙齿撕碎,腰腿肉叠着腰腿肉,肋骨叠着肋骨,内脏叠着另一坨血淋淋的内脏,直到克雷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