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茶。”
他们两人追上前面弗雷德丽卡。
“这个人,”利奥说,“这个人会来喝茶,来们家喝茶。”
“那不错啊,”弗雷德丽卡说,“来喝杯茶吧,休,们家不远。”
获得母亲应允,小男孩突然松口气般兀自跑开,他在低矮灌木丛下开始段小小旅行,捡拾着羽毛、贝壳,还有小簇茸毛。休望着利奥,对弗雷德丽卡说:“你真是活过回,弗雷德丽卡,你真真切切地活过回啊。”
妈妈,妈妈跟着他,母子俩从枯叶堆里把七叶树果捡起来,并“恭敬地”献给休——“恭敬地”是休·平克对他们态度描述。
休问利奥:“你想不想把七叶树果用线穿起来?”
利奥没有回答。
“他跟他爸爸样,”弗雷德丽卡说,“他不太爱说话。”
“你才不说话呢,”利奥突然开口,“你才不太爱说话。”
“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跟你活过回……”弗雷德丽卡说,她顿顿,“不能混为谈,但现在看来那确是同样件事。曾经对人生多笃定。那自以为是。”
这句话,她说得言不及义,却戛然而止。
他们翻过矮墙,穿进那片午后平地,匹高大白马在吃草,只鸟儿在荆棘丛中鸣叫。休被鼹鼠刨出土丘绊下脚,他矗直身子,心中突然涌上种难以用语言形容感觉,是种诗性感觉。他又觉得那是种纯英国式感觉,尽管那可能只不过是种对于死亡条件反射。那是他获得关于自己身体极短暂种认知——这种认知得自于所有柔软、狡猾、暗黑器官,所有微小、连锁式骨骼,所有蛇行、发出嘶嘶声、引发刺痛血管和神经。这种认知让他确定自己活在自己皮囊中,这让他感受到
“你妈妈以前和是朋友时候,”休·平克说道,“们都还年轻时候,你妈妈直说个不停哦。”
弗雷德丽卡猝然立直身子,又开始继续走路,把“两个男人”遗留在七叶树果堆里。休走着走着,像发现个怪兽藏身之处,那是个圆滑闪着亮光球形怪物,休掀开覆盖着怪物枯叶,把怪兽敬献给利奥,就像利奥把他妈妈发现怪物敬献给休样。利奥观察着休供奉,休说:“有个装三明治袋子,你可以把七叶树果都装进去,这样比较好拿。”
“也好,”利奥说,“谢谢。”
利奥庄严地把七叶树果放进休装三明治袋子里,又交还给休,接着把手伸向休,休拉起利奥小手。休想不出此时该说些什,利奥开口:“来家喝茶吧,现在就来。”
“你妈妈可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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