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毒物探测器的痕迹,在这个洞穴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哪里有使用到它。但他能在穴地的臭气中闻到毒物的气味——有剧毒之物,也有普通的毒物。
一阵帘子响动的“唰唰”声传来,他想应该是哈拉带着吃的回来了,于是转身看去。然而,他没看到哈拉,在撩起的帘子下,他看见了两个小男孩——约摸九到十岁的样子——正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他。两个男孩都佩戴一把双刃晶牙匕,一手正按着刀柄。
保罗突然回想起弗雷曼人的故事:据传说,他们的孩子战斗起来和大人一样凶悍。
“你还没有伊巴德的眼睛,”她说,“有点奇怪,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
“去拿吃的,”他说,“我饿了。”
她朝他笑了笑,是那种看透一切的女人的微笑,保罗为此感到不安。“我是你的仆人。”说完,她轻快一转身,低头从一道厚厚的帘子下钻了过去,帘子落回原地之前,保罗看见了另一条通道。
保罗感到一阵窝火,他撩开右边薄薄的帘子,进入那个很大的房间,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觉得定不下心来。他想知道契尼去哪儿了……刚刚失去父亲的契尼。
我们在这一点上很相似,他想。
妙地隐藏在另一道帘子后。
“要我帮你脱蒸馏服吗?”哈拉问。
“不……谢谢。”
“要我拿吃的来吗?”
“好。”
从外面的通道里传来一声哀号,因为隔着帘子,声音听起来很轻。又是一声,稍稍远了些。接着又是一声。保罗意识到是有人在报时。他发现自己还没在这里见过钟表。
一丝淡淡的木馏木燃烧的气味进入他的鼻孔,盖过了穴地里无所不在的臭气。保罗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穴地气味对神经的侵袭。
他又想起了母亲,未来的那些蒙太奇画面里总有她的身影……还有她女儿的身影。这些变化多端的时间在他的意识中舞动,他猛地摇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蛛丝马迹之上,它们向他述说着将弗雷曼人吞没了的文化,阐述着它的深度和广度。
还有各种精细的怪异之处。
他曾在梦中见过这些山洞和这个房间的东西,但是,他所见到的这个东西与他此前见到的一切完全不同。
“那个房间边上有个休息室,”她指着说,“你可以去那里脱蒸馏服,又舒服又方便。”
“你说过我们要离开这个穴地,”保罗说,“难道我们不该开始整理东西了吗?”
“到时候会收拾好的,”她说,“屠夫还没查到我们这里。”
她仍然踌躇着,看着他。
“怎么啦?”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