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并不惊讶,因为平常就是如此,们三个人,安静早晨。不过今天必须集中精神,在只有们三个短暂间歇里,把要说话说完。“想今天就走。”尽力把这话说得随意。只有母亲拨柴火节奏略微改变,表示她听到,父亲依然站在那里,望向窗外大海。“觉得,现在就走吧,”补充道,声音越来越轻,“不用等他们起来,这样更容易些。”
水开,母亲像在拖延时间般,把水壶移到灶子后面,转过来问:“你要去哪儿?盲河镇吗?”
母亲反应与预料太过不同,以至于莫名有些麻木。不知为何觉得她会吃惊,会讶异,甚至错愕,但她完全没有。她提到盲河镇,是安大略北部众多铀矿中心,脑海里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它。母亲似乎不但知道要离去,甚至还给安排好路线,指定终点。这让想起在学校读到,狄更斯母亲如何支持他去鞋油厂工作,以及他自己对此看法。他母亲所拥护人生在他看来是如此可怖,而且与他自己向往人生相比又是如此不堪。
父亲从窗口转过来,说:“你今天刚满十八岁,也许,再等等看吧。也许马上就有活儿。”但从他眼里见不到他说这些话有什底气,因为他也明白,等待中百无聊赖已算是好过,其中还有绝望无助才难熬。父亲反应也让莫名地失望和愤怒,因为总觉得他们会歇斯底里地挽留,而则要表现得坚定决绝。
“有什好等?”问个没有意义问题,而且也知道答案是明摆着。“你为什要留在这儿?”
“你会错意,”父亲说,“你要走话,你当然是自由。们没有要求你,更不会强迫你做什。只是说,你也未必‘定’要现在走。”
突然,“走”这件事变得刻不容缓,因为看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因此说道:“再见。会写信,但不会是在盲河镇。”最后那小半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取笑下母亲。
去拿背包,重新穿过屋子,出房门,甚至到大路上。父亲直送到外面大门口,母亲说:“本来还打算今天做个生日蛋糕……”她犹豫着不往下说,未完句子飘散在早晨空气里。她在试图弥补之前话,拼命要把话题转回到生日上去。父亲说:“你该去那边家里看看,你要是下次还回来,说不定他们就不在。”
走去“那边家里”不过半个街区,从记事起,直是爷爷奶奶住地方。不管们当中有谁遭些风吹雨打,总可以把那里当避风港。父亲说他们不会永远等在那里,突然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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