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话,对不起祖先,这样下去会很麻烦。一个女同事接话说,在她看来婚姻也需要仪式感,有西方男性会每天给妻子送一束花,几十年不懈怠。对此大家无话可讲,沉默下来。话题岔过去了,不知道刘盛为什么那样说。
二十年来,我一直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4.继承
曾以为离开体制内出国再回国是我能够做的最大决定,为此俱犹豫经年,现在看来稀松平常。我常常踏晚一步。现在我五十一岁,对于创业又太老了。我留恋国外的唯一一点是,我希望voicemail能取代微信,让人别随时随地找到我。
今天,我用转机前的一个钟头,在东京成田机场的礼品店给女儿买了生日礼物。逛了一阵子,无从下手,在书、芭比娃娃、耳机、项链之间选择,最终选了珍珠项链。我意识到这往往是给成年女性的,她才十二岁,但我弄不清以她的年龄该送些什么,她想要什么。
简单地讲,她和我不一样。和她妈妈也不太一样,虽然更类似一些。有时她和她妈妈看起来像双胞胎,两个人会因为我不能分享的某个小秘密一起笑起来,也一起自拍。合照中,我太太往往躲在后侧,收起下巴露齿而笑,法令纹成为一对扣住酒窝的括号,两个人的五官轮廓一模一样。有时我也给她们拍照,我看漂亮,太太通常不满意。她说,别重拍了,删掉,受不了。又说,还是全发给我,我来挑。她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恐怕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要什么。
我爱我太太,我喜欢我女儿,我们像三位室友,其中两位更友好一些。我太太有过不大快乐的人生阶段,女人是怒气的将领,情绪说来就来又工于表面的心计。到这几年,看起来,我太太应该是大体愉快的,矫健,比她的年龄显得年轻,一家人走在一起时,镜中我像她必须承受的损失。我女儿身上有一种顽强的东西,擅长好几种球类运动,比赛中会拼命。我相信她以后会是某个人的好女友,寂静时才会独自脆弱的那种。但愿我不是她身上的错误。
现在每次出差时间没有以前那么久了,还是不少,短暂、密。有时回家过一夜也不需要打开电脑包或登机箱。太太和我之间也有仪式感,不是每天一束花的那一种,她说她对花已经看够了。以前她会打开我的箱子,取出脏内衣和衬衫,换进干净的。后来我把脏衬衫都交给酒店洗。上个月我在酒店健身房总共跑了110公里。我们形成了生活节律,每次出差不超过十天;不能连续误过两个周末陪女儿的“家庭时间”。
大多数时候我觉得生活是幸福的。不过年纪大一点后我难以忍受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