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家（2 / 27）

他撞下，咳嗽声。他抬眼瞥，嘟哝着说，哦，不好意思。说，不是，可能认识你。

会翻看书，这种专有名词属于印刷品，不觉得它们会出现在由嘴巴讲出对话之中，回答，不太会滑雪，但喜爱雪山，觉得仿佛有魔力。确实是这样，那是能让人平静下来东西，雪山、大海、沙漠、雨林、办公室外自然。

有阵子，飞机在气流中颠簸，程度并不夸张。

她说：“如果现在飞机失事会怎样？”

说：“三十八岁，不年轻但也不老。不愿意想关于死事。”

担心这可能会让听起来太像老人，但还是对她说，在二十世纪初，在福特公司生产出Model汽车之前，路易·威登就先已经造出能够放在未来旅行汽车备用轮胎中防水旅行袋，后来又推出能浮在水面旅行箱，空难与海难中你都能保全你珍贵皮箱，并借助它保全你或许珍贵生命，这是在商学院读过案例。真心相信们生活在个防范多于意外，保险早于危险年代。老实说“9·11”事件发生之后半年生活就和原本模样。们都会活下去，告诉她。

和这个女孩子结婚。她现在是太太。

3.仪式

在上海，离家不远家酒店里举行慈善拍卖会上，买两幅素人艺术家画。价格都低，也不会升值，他们有相当老，有年轻些，但都会默默无名地去世。如果你预算不高，朋友W说，与其买这样画，还不如买著名画家遗孀作品，总会有人说，那是某某某某某，愿意拿去送礼或者挂在客厅墙面。性价比更好选择是著名画家著名小妾或女学生，艳闻能保值。但喜欢这些通常看来算不上学徒或民间艺术家爱画画人作品，其中位画家是个疯子，另位是年事已高农民，用类似小时候看连环画笔法记录六七十年代跳广播操、秋收、开会场面。他像是怕自己会遗忘掉什似，在作品背面用指甲大密排小字写下对画面长篇说明。

拍卖会近半时，有近乎窒息感觉，冲去洗手间路上不得不两次停下，扶住椅背和墙壁。年过五十后，血压不稳定，有时会突然胸闷，感到空气沉滞，越来越清晰地听到自己耳道深处声音。

站在内侧。新走进来年轻男人走到中间小便池前，解开裤子。当有三个空位时，大家通常都会下意识选择两侧，无论为卫生、为隐私，还是为避免某种有共识不适，不是吗？到洗手时他仍然选择中间盥洗池，水溅到衣袖上，看他眼，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