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像同个女人约定密会情人赶赴会所去样子,胸腔里心脏跳跃得厉害,开进那所四十八号房,股密闭得很久房间里闷气,迎面扑上鼻来,茶房进来替扫地收拾中间,心里虽则很急,但口上却吞吞吐吐问他,“后面谢月英她们起来没有?”他听问话,地也不扫,把屈腰伸伸,仰起来对说:
“王先生,你大约还没有晓得吧?这几天因为谢月英和陈莲奎吵嘴原因,她们天天总要闹到天明才睡觉,这时候大约她们睡得正热火哩!”
又问他,她们为什要吵嘴。他歪歪嘴,闭只眼睛,作副滑稽形容对说:
“为什呢?总之是为这点!”
说着,他又以左手大指和二指捏个圈给看。依他说来,似乎是为那小白脸陈君。陈君本来是捧谢月英,但是现在不晓怎风向转,却捧起陈莲奎来。前几天,陈君为陈莲奎从汉口去定件绣袍来,这就是她们吵嘴近因。听他口气,似乎这几天谢月英颜色不好,老在对人说要回北京去,要回北京去。可是合同期限还没有满,所以又走不脱身。听这番话,才明白前几天她上病院里来时候脸色,并且又解她所以自那天后,不再来看原因。
等他扫好地,简单把房里收拾下,心里忐忑不定地朝桌子坐下来时候,桌上靠壁摆着面镜子,忽而毫不假借地照出副清瘦相貌来。自家看,也骇跳,两道眉毛,本来是很浓厚美丽,而在这次青黄脸上竖着,非但不能加上以些须男性美观,并且在脸上影出层死沉沉阴气。眼睛里灼灼闪光,在平时原可以表示种英明气概,可是在今天看起来,仿佛是特别在形容颜面全部没有生气。鼻下嘴角上胡影,也长得很黑,用手去摸摸,觉得是杂杂粒粒有声音样子。失掉第二回再看眼勇气,就立起身来把房门带上,很急出门雇车到理发铺里去。
理完发,又上公署前澡堂去洗个澡,看看太阳已经直,也便不回旅馆,上附近菜馆去喝点酒,吃点点心。有意把脸上醉得微红。不待酒醒,就急忙赶回到旅馆里来。进旅馆后,正想走进自己房里去再对镜看看时候,那茶房却迎上来,又歪歪嘴,含着有意微笑对说:
“王先生,今天可修理得很美。后面谢月英也刚起来吃过饭,告诉她你已经回来,她也好像急急乎要见你似。哼,快去快去,快把这新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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