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随意给予点点都是莫大惊喜。当然,如果这点惊喜得而复失,那痛必然又要成倍地翻过去。
那时周觉民便想,世界对他们来说太冷,冻坏原本正常那部分功能。因此即便是现在这样亲近地与佩珊拥抱着,紧靠着,也觉得无法取暖,怎用力都不够。
二十三岁夏天,孙佩珊在家做网络销售外企找到工作,周觉民仍在夜总会里做吧员,两人租间小套房,但每天只在天色未明时有短暂照面。周觉民夹着冷风和酒气钻进被子,佩珊用力拥住他,来不及温暖,他已沉沉睡去。在晨光中看着周觉民面孔变得清晰,眉头之间有浅浅川字纹,皮肤亦糙得割手,仿佛经历长途奔波流浪人在途中短暂歇脚,天明时分又要启程。她想,恐怕是没有天长地久,像他这样个人,她从来就没解过,对于他们这段关系,他甚至没有说过爱不爱。
惶惶然想起沈迟话,沈迟说,好像直在梦中。这久以后,孙佩珊忽然明白他不安和心痛,她恨不得在这梦里死去。
很久没有沈迟消息,个人之于另个人彻底消失,因为他与你再无半点关系。
公司里有人追求佩珊,她没有明确表示自己不是单身,有时也与那人吃餐饭看场电影。周觉民渐渐像个影子在她生活中,只在凌晨或深夜这样暧昧时间段出现。他们说话时间很少,即便是说,也不知道说什。他谈论夜场见闻,谁谁谁掷千金,谁谁谁泡最漂亮MM,这些是佩珊不爱听,甚至是不屑于听,而她想讲那些,他怕是也不懂。
就这样寂寞起来,即使周觉民不上班,两人也是枯坐着看半夜电视。而看电视也会争吵,为各种合理不合理剧情。两人对事情认识全然不同,习惯较劲,也就再也找不到和谐频率,说话夹枪带棒,把彼此当做敌人。
有天佩珊和同事看完电影回来,对方开车送到她楼下,体贴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她在风中立片刻目送同事,回身便看见楼前有个黑影蹲着,周觉民根接根地抽烟,眼神像无根影子在夜色里漂移,找不到重心。
那夜吵得非常厉害,周觉民前所未有粗,bao,动手将她推搡在沙发上,她不服软,将他不足低俗历历细数出来。他们像所有互相憎恶世俗男女,讲到金钱,讲到生活,讲到人生观和价值观,唯独没有讲到爱情。所有都是分歧,所有分歧都提醒着他们格格不入。吵完之后两人绝望地陷入沉默,外面天亮,似乎是提醒着到梦醒时候。
那个清晨周觉民离开,他推门离去时停顿两秒钟,佩珊闭着眼睛躺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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