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
下来，闷闷地想到安恩：做那不可能做
梦。他把手枪放回口袋里。运河那边传来
声喇叭呻吟。夜里？夜里开船？
你个也别相信他们，
告诉你，否则你永远成熟不！”
史迈利独自在漆黑客厅里，也在等着，他坐在不舒服小沙发上，斜着脑袋，夹着电话话筒。他偶尔低声说句话，就会听到孟德尔回答，但是他们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他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甚至还有点郁闷。他像个演员样，在幕启之前就知道即将出现结局，知道这个结局又小又不重要。在他经过辈子斗争以后，在他看来，即使死亡也似乎是件不重要小事。他没有他所解那种胜利感觉。在他害怕时候，他所关心是人。他并没有特别理论或者看法。他只在想这对大家有什
影响，他感到自己有责任。他想到吉姆、山姆、麦克斯、康妮、杰里·威斯特贝，想到个人友谊都完，他另外也想到安恩和他们在康沃尔悬崖上没有希望谈话。他心里想，人与人之间究竟有没有爱，是不是以自欺欺人为基础。他希望他能够在最后幕演出之前就站起来走掉，但是他又不能。他像父亲样地为吉勒姆担心，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最近这种成熟期紧张。他又想到给老总下葬那天。他想到背叛，既然有不动脑筋,bao力，那不知道有没有不动脑筋背叛。令他担心是，他感到切都破灭。在他碰到处世难题时候，他所信奉点点精神上或哲学上信仰却都完全破灭。
“看到什吗？”他对着电话问孟德尔。
“两个醉汉，”孟德尔说，“唱着《雨中丛林》。”
“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
他把话机夹到左面，把手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口袋上很好缎里已经磨破。他摸下保险栓，也不知道哪边算是开着，哪边算是关着。他把弹夹拿出来，又放回去，于是想起战前在沙拉特没有事做时，在夜间靶场这样拿出来又放回去不知有多少次情景。他记得总是用两只手开枪，只手握着枪，另外只手按在弹夹上。圆场有个传说，要求你用个手指按着枪膛，另个手指扣扳机。但他试过以后，觉得很别扭，就把它忘。
“去走走。”他低声说。孟德尔回答：“好吧。”
他手上仍握着枪走到储藏室，留心听着会不会由于地板上咯吱声而,bao露自己，但是蹩脚地毯下是水泥地，他即使大蹦大跳也不会震动下。他用手电筒光发两短闪，过很久又发两短闪。吉勒姆马上回三短闪。
“回来。”
“听到。”孟德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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